定主意,此事绝不能被许大先生知晓,不然父亲多年的谋划就将毁于一旦,甚至整个韶岭虞氏一族也将因此覆灭。
这也代表着,他与这安婼熙完全拴在了一根绳上。只希望那许大先生可别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倒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沿途逃难的民众越来越多了,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行色匆匆的王家车马队列,殷虞不自禁望了安婼熙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策马疾奔下来,那些鹤氅白袍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看来许大先生最终也没有发觉竟是这安家小姐与妖魔有了关联。
殷虞忧心忡忡,自然不知道,他所担心的那些鹤羽门门人,其实早就跟上了他们,只是在一番探查之下未发现异样后,遵从许大先生的命令最终没有现身罢了。
这是个时间上相错,以至于劳而无获的追踪。在许贯虹敏锐的发现那股安婼熙身上香气与血灵道妖气相杂的时候,他立刻就带着几位弟子化气飞身,远远的辍上了安婼熙,他并没有冒失的直接在安婼熙面前现身,这种事便当面质问,也不可能指望对方如实回报,况且这也只是怀疑,毕竟查无实据,还是一路隐身堕后细查为上。
然而,安婼熙与妖魔发生蹊跷接触,并因此与神杀剑士邓禹子发生争执,却是在鹤羽门九天落雷,收阵索城的时分,这一后一前,完全就是两个时段,许贯虹这番追查,却哪里能看出端倪来?
许贯虹百思不得其解,那些漏网的妖魔究竟是怎生脱逃而出的,虽然没有线索,他仍然命两位弟子继续对安婼熙的跟踪,如果千里之内再无异状,那就不得不解除安婼熙的嫌疑。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明明是一场全歼虻山袭风众的完胜,却因为这几个漏网之鱼,让他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林野间山石连延,许贯虹负手卓立在最高的一块山石之上,鹤氅白袍在渐渐拢聚的黄昏暮色下分外鲜明,天际赤霞,殷红似血,一如那座被鲜血浸染的城镇。
也就是在这彤云密布的方向,一簇烟尘由远至近的高高扬起,许贯虹仰起头,他已经听见了从烟尘中传来的人喊马嘶,声响越来越近。
嗖的一声绵长悠响,一竖白光赫然而现,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狭长的影线,这是玄灵之力留下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