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二听了顿时傻了眼,他可以接受别人瞧不起他穷,可以接受别人嘲讽他没文化和普通话说的难听,但决不能让别人怀疑他人品有问题。
牛小二即愤怒又羞愧难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解释,他十分后悔写了这么一首烂诗还天天吟诵。
他在卧室里徘徊思考,可是他总是想不出办法,一度陷入了焦虑和失眠。黄豆见牛小二碾转反侧睡不着,就开导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你真做了吗?”
“我是那种人吗?!”牛小二有点气愤地回答。
“不是那种人就赶紧睡吧,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装不知道时间长了别人就不说了。”
牛小二想想也是,便安然入睡。可第二天上班他只要看到同事,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与平常不同,只要看到同事聊天,他就觉得别人在议论他…他又不好去问。
牛小二觉得有必要向同事们解释一下,他见人就说我没逛红灯区,我只是经过,误打误撞地经过。/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女同事往往笑笑点了点头,显然是不相信但又不好意思反驳。男同事则直接提出质疑,如果不经常去那地方那诗怎么写得那么感同身受?那么细致入微?那么贴近现实?就像亲身经历的一样。
其他同事积极配合,对呀!对呀!你怎么描写的那么入木三分身临其境……
这时候,不善长雄辩的牛小二就显得非常无奈和无助,不停地挠着他的寸头。同事们便得胜似的哈哈大笑,牛小二则象一个落败的公鸡,只能无奈地埋头干活。
他一边干活一边思考怎么向大家解释,突然他就琢磨出一个问题,我写的诗贴不贴近现实他们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他们才经常去。
于是他就去问同事们是不是经常逛红灯区,怎么知道我的诗贴近现实。同事们的回答令牛小二啼笑皆非,他们不约而同地说,我们跟你一样,只是路过。说完,又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牛小二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一个人总是对付不了一群人。他觉得他们即讨厌又可爱,他们总能取笑我又总能让我无力反驳。他们那么快乐,而自己总是受伤。
干完活后牛小二来到表哥的仓库找表哥诉苦,表哥不以为然地说,能给别人带来快乐那也是你的价值体现,他们并不关心你有没有找“小姐”,只是想从你身上寻找快乐,找些话题聊聊天打发枯燥的工作和无聊的时光而已,你别玻璃心总要解释。
牛小二似乎明白了,但心里对这个新的伤害显然还没有免疫力。他不再向同事们解释,但又总是觉得不踏实,干起活来虽然依旧很卖力但总是心神不宁。
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这种伤害,一个人身心的强大是需要伤害的,需要折磨的。抵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的过程就是在不断地增强抵抗力,增强免疫力。时间会使他淡忘,也会使他变得更强大。
同时牛小二觉得这不过是无数伤害中的一次,但他没有经历过这种道德污蔑的伤害。他们从伤害中得到了快乐,他又无力抗争,只能被动接受。他觉得很窝囊,却又只能怪自己。
他怪自己乱写诗、他怪自己没气量、他怪自己傻、他怪自己没文化,又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