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说小话,总有人去上洗手间时候经过,看着她俩笑得诡异。
其实陈见夏知道,那个颜色的牌子,意味着能从这里带出去。李燃偷偷给她发短信,告诉她,走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叫豆豆的女孩带走。
豆豆很机灵,长发及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虽然有假睫毛的功劳,但全撕下来也是一双灵动的好眼睛。她似乎在认真陪陈见夏玩骰子,却立刻能捕捉到场上不善的目光,每每有人要来找麻烦,豆豆都会率先站起来自顾自对陈见夏说,姐,看我给你喝一个,都在酒里了!
她仰头喝啤酒的时候,别人也就没办法跟她搭话了。陈见夏注意到她喝得很慢,而且很快便“醉”了,抱着陈见夏的胳膊不撒手,整个人都贴住见夏。于是在旁人看来她们真的成了诡异的一对儿,舒家桐爸爸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像看见了新鲜的马戏表演。
豆豆醉醺醺地和见夏讲自己家的事情。
“姐,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
我没问你。陈见夏觉得忽然聊起这个很诡异,即使她也喝了几杯,微醺状态下按道理讲什么都会放松,但谈妈妈的死到底不合时宜。
“我妈是疼死的。”
豆豆恍若未闻,继续说,她家很穷很穷,妈妈尿毒症肾透析很多年,家里实在受不了了,就不做了。最后一个月的时候疼得每天鬼哭狼嚎,闹了好多次自杀,但豆豆也不知道家里的钱都去哪儿了,明明自己很努力地在外面陪人打桌球,看客人眼色,可以赢也可以输,只要客人高兴了,一台可以赚不少,小费老板不管,都归自己,她也都给了家里,但她妈妈就是没钱做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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