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处传来尖锐的剧痛,凌羽熹却在这一瞬间的刺痛中,脑海里莫名闪过许多年前,一次慈善项目的提案会上,某个脑满肠肥的甲方代表,将她的策划书狠狠摔在会议桌上,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咆哮:“凌总监,我再强调一遍,慈善不是生意!你这套冰冷的数据和投入产出比,根本不是在做慈善!”
那时,她只觉得对方迂腐不堪,不可理喻。
可现在……
她猛地甩开夏侯渊的手,眼神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她甚至没有去看夏侯渊因她这一下挣扎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反身几步,从门边一名侍卫腰间“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佩刀!
“凌姑娘!”那侍卫大骇,想要阻止却己然不及。
夏侯渊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要做什么?把刀放下!”
凌羽熹充耳不闻,手持长刀,径首冲向庭院一侧那扇紧紧关闭的粮仓大门。门上那把硕大的黄铜锁,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森冷而沉重的光芒。
“哐当!”
一声巨响!凌羽熹双手紧握刀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刀劈在了那黄铜锁之上!火星迸溅,铜屑纷飞,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铜锁,竟应声而断,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粮仓那两扇沉重的木门,随着她奋力一推,“吱呀——”一声,带着陈腐的木料摩擦声,轰然洞开。一股浓郁的陈米霉味,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凌羽熹持刀傲然而立,孔雀罗裙裾上的药渍尚未干透,此刻却像是战场上被鲜血浸染的旗帜。她缓缓转过身,手中长刀刀尖斜指地面,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划过,留下一道刺目而狰狞的白痕,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今日,靖安王府,开仓放粮。”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谁敢拦我——”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最后重重一顿,火星再次迸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