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香鼎中,百年沉香的青烟盘旋而上,触及高耸的蟠龙金柱,再缓缓散开,将整座殿宇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薄雾之中。′w¨o!d^e?b~o-o!k/s_._c_o/m*
殿外是朗朗晴空,殿内却光线幽暗,唯有从高窗透入的光束,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投下道道光斑,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如同被禁锢的金色魂灵。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如潮水般黑压压地跪伏于地,连呼吸都带着敬畏的节制。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古木与黄铜的混合气味,沉重得几乎能压断人的脊梁。
凌羽熹就站在这片沉寂的中央,十二章纹的玄纁冕服重若千钧,压在她的肩头。
她微微转动眼珠,从垂下的十二道冕旒缝隙间,瞥了一眼身侧并肩而立的五个男人。
从山村孤女到九五之尊,这条路她走了五年。
五年,足以让一个现代营销总监的灵魂,与这具身体、这个时代彻底融合,甚至反过来,用她那套“用户思维”、“市场开拓”、“危机公关”的理论,硬生生在这皇权父系社会里杀出一条血路,颠覆了万古成规。
今天这场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大典,便是她递交的最强KPI报告。
她的目光掠过最右侧的夏侯渊。
男人身姿笔挺如松,即便穿着繁复的亲王规制礼服,也掩不住那股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煞气。他目不斜视,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显然对这场“荒唐”的典礼仍心存芥蒂。若非当初那半枚虎符的救命之恩和后续一系列的利益捆绑,这位战神怕是第一个就要提刀“清君侧”。
夏侯渊身侧是墨千城。
他恰恰相反,一双桃花眼含着三分笑意,唇角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他手中那柄不离身的白玉折扇轻轻摇动,搅乱一缕沉香,整个人透着一股“万事与我无关,唯有热闹可看”的慵懒。这位富甲天下、掌控着大半个王朝经济命脉的墨家家主,是她最早的“天使投资人”,也是最难缠的“合作伙伴”。
再过去是萧烬。
他总是沉默地站在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是她从暗卫营里亲手提拔的统领,一张脸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像鹰隼般锐利,永远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他是她的剑,也是她的盾,从不多言,却总在最需要的地方。
最左侧的少年是陆景明。
他是南疆附属国送来的质子,今年才将将十八,一双清澈的鹿眼在幽暗的殿宇中还带着几分不适与紧张。他看向她的眼神,崇拜多于爱慕,敬畏多于亲近。将他纳入五夫之列,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量,为了安抚南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部落。小家伙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身子微微发抖。
最后,她的目光落定在沈离尘身上。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温润如玉,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他是前朝太傅之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她最为倚重的智囊。只是他面色比旁人要苍白些,那是一种久病缠身留下的底色,让她心中微不可察地一紧。
司礼监那尖细悠长的唱喏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吉时己到——皇帝、五位皇夫,就位——”
冗长的祝祷词如同催眠曲,凌羽熹听得有些走神。
她想起初见夏侯渊时,他像条快死的狼狗,浑身是血地拽着她的脚踝;
想起第一次和墨千城谈判,自己用后世的商业模式忽悠得他一愣一愣,最终敲定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想起萧烬在一次刺杀中为她挡下致命一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想起陆景明刚到京城时,捧着一碗她随手赏的甜羹,吃得泪眼汪汪;
也想起沈离尘在无数个深夜,陪她通宵达旦地分析朝局,为她勾画未来的蓝图……
营销总监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品牌发布会,她,凌羽熹,就是这个王朝最响亮的品牌。
而这五个男人,则是她最核心、最顶级的联名款。
“……告列祖列宗:朕,凌羽熹,今纳五夫,开万世之制……”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庙中回响,清越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百官的身子似乎又低了几分,敬畏之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8^4\k/a·n¨s·h`u\.`c/o*m_
按照礼制,接下来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