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小岛的晨曦如薄纱般轻轻笼罩着,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海风裹挟着咸湿与草木清气,如轻纱般拂过椰木小屋简陋的窗棂。-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凌羽熹难得地沉浸在安稳的梦乡中,正欲起身沐浴在她的“咸鱼晨光”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如同急促的鼓点,伴随着稚嫩而兴奋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仙姑姐姐!仙姑姐姐!又有亮珠珠!”
昨日献珠的渔童阿旺,脸蛋红扑扑的,仿佛熟透的苹果,赤着沾满泥沙的小脚丫,像一颗小炮弹般疾驰到她门前,脏兮兮的小手在怀里如同护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掏着,献宝般高高捧起:“看!比昨天的还大!在‘咕噜岛’那边更深的水里漂上来的!”
凌羽熹蹲下身,目光如炬,落在阿旺掌心。
那是一枚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七彩珠,其光华之盛,犹如燃烧的火焰,远胜昨日那枚。
珠内仿佛封印着一片沸腾的星海,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华如流星般疯狂流转、碰撞、融合,爆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瑰丽霞彩,甚至隐隐有低沉的嗡鸣自珠体传出,如黄钟大吕般震得人掌心微麻。-1?6_x¨i+a′o*s,h?u`o?.*c·o~m¢
这绝非自然造化之物,其妖异的美感下,透着令人心悸的不祥。
“阿旺,这珠子…”
凌羽熹刚想细问,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却如惊雷般自身后骤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与凝重:“别碰它!”
沈离尘的身影犹如一道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快得仿佛只留下了月白麻衣的一抹残影。
他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把抓住凌羽熹伸向珠子的手腕,那力道犹如铁钳一般,让她的腕骨都不禁感到一丝痛意。
那双原本平静如湖水的银灰色瞳孔,此刻却犹如被风暴席卷的海面,死死地锁定在那枚妖光西射的珠子上,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深埋己久的、刻骨铭心的恐惧!
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从袖中抽出一方素白丝帕,动作近乎粗暴地将那枚大珠从阿旺手中“夺”过,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生怕被他人夺走。
层层包裹之后,那摄人心魄的光芒终于被隔绝。
做完这一切,他紧攥着丝帕包裹的珠子,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胸口如同风箱一般微微起伏,额角那处烫伤的疤痕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s+h_u.x.i?a\n!g_t.x′t¢.-c?o_m~
“离尘?”凌羽熹惊愕不己,手腕上残留的微痛和沈离尘那从未有过的失态,让她的心头猛地一紧。
夏侯渊、墨千城、顾清风、萧夜也如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迅速围拢过来,他们的目光如同沉重的铅块,凝重地落在沈离尘和他手中那被丝帕紧裹、却依旧透出诡异微光的珠子上。
沈离尘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强行压入心底,然后将丝帕包裹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一张粗糙的木桌上,仿佛那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小巧的玉碟,以及几个装着不同药粉的琉璃瓶,整个过程,他的手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用银针极其小心地刺破丝帕一角,沾取了一丁点珠体表面几乎看不见的湿气,滴入玉碟。又挑取极微量的七彩粉末,与几种药粉混合。他动作专注而迅捷,银灰色的眼眸锐利如手术刀,紧盯着药粉的反应。
玉碟中的液体滴入某种无色药液后,瞬间沸腾,腾起一股带着甜腻腥气的淡紫色烟雾。
混合的粉末在另一只玉碟中,先是呈现绚烂的七彩,旋即转为一种死气沉沉的墨绿,最后凝固成一点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硫磺与腐败甜香混合气味的焦块。
整个临时搭建的草棚药庐内,死寂无声。只有海风穿过缝隙的呜咽,以及沈离尘压抑的呼吸声。
“九幽…噬心散!”
沈离尘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配方…分毫不差!‘七情引’的惑心虹彩,‘腐心草’的甜腥,‘蚀骨硫’的焦臭…还有这最后凝成的‘墨玉髓’剧毒…与我当年所中之毒,同出一源!与…与师门血案现场残留的毒物痕迹,完全一致!”
他猛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因为愤怒和回忆的痛苦而布满血丝,死死盯住那被包裹的珠子,又仿佛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