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夜风更冷了。^b-i!x′i+a.6*6!6-.¨c,o+m!
苏清月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陈凡肩上,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映着城外连绵的火光,也映着担忧。
“凡弟,夜深了,回去歇着吧。守城的事,有高将军呢。”
陈凡拉了拉披风,上面还带着嫂嫂身上淡淡的馨香,让他纷乱的心绪安宁了些许。
他转过头,看着苏清月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苦笑。
“嫂嫂,睡不着。”
苏清月一怔,伸出手,用袖口轻轻擦去他额头被风吹出的细汗。动作自然而然,像是做过千百遍。
“还在担心城外的郡兵?”
“不。”陈凡摇头,目光投向远方那片干涸的河床,“我担心的是天。”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沉默了。
是啊,人祸尚可抵挡,可天灾呢?那才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最锋利的刀。
“凡弟……”
“嫂嫂,”陈凡忽然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决这场旱灾,你信吗?”
苏清月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陈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没有问是什么办法,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信。”
“哪怕这个办法……很疯?”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苏清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陈凡深吸一口气,心中那块最重的石头,仿佛被这三个字轻轻托起。
“系统,我信你一次!你可别坑爹啊!”他在心里狂吼。+b\q′z~w?w·._n\e·t?
……
半个时辰后,县衙后堂。
灯火通明,气氛却凝重如铁。
高顺、张德彪、苏清月、苏清影,核心圈子的人都在。苏清雪本来也想跟来,被苏清月劝去睡了。
陈凡将一张简陋的地图铺在桌上,手指重重地按在一个点上。
“这里,清河故道中心。”
他抬起头,环视一圈,缓缓开口。
“今夜子时,我要去这里。”
话音刚落,满室皆惊。
“什么?!”张德彪第一个跳了起来,肥肉乱颤,“大人,您没说胡话吧?那……那可是在一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啊!出城就是送死!”
高顺眉头拧成了川字,沉声道:“主公,万万不可!城外敌军巡哨密布,毫无空隙,此去,有死无生!”
苏清影“噌”地一声拔出半截长剑,脸上满是煞气和兴奋。
“小叔,你想夜袭?算我一个!我给你开路!”
“胡闹!”陈凡和苏清月几乎同时开口呵斥。
苏清影被两人一吼,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声嘀咕:“凶什么嘛……”
陈凡没理她,目光转向唯一还算镇定的苏清月。
苏清月黛眉微蹙,轻声问:“凡弟,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吗?是……军事上的必要?”
她冰雪聪明,知道陈凡绝不是鲁莽之人。这么疯狂的计划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理由。
陈凡沉默了。
他能怎么说?说我有个系统爹,它让我去送死,哦不,去签到,签到成功了就能天降甘霖?
这话一出口,他不被当成疯子,也会被当成妖孽。′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见他不语,高顺再次抱拳,语气恳切:“主公!末将知您有非常之能,但人力有时而穷!一万大军的封锁,非一人之力可破!请主公三思,收回成命!”
“是啊大人!”张德彪也快哭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清河县……就全完了啊!”
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情,陈凡心中一暖,随即又是一阵无奈。
“我意已决。”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小叔!”苏清影急了。
“主公!”高顺也往前踏了一步。
气氛剑拔弩张。
“都别说了。”
清冷如月光的声音响起,苏清月站了起来,走到陈凡身边。
她先是对高顺和张德彪微微颔首,安抚道:“高将军,张县尉,凡弟他……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质疑他,而是想办法,如何让他能平安地到达那里,再平安地回来。”
她的话像一股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