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轮廓，至于其中精微奥妙，实如雾里看花，懵懂不知。”

他刻意放低姿态，将刚才的“专注”归结为震撼下的“强记硬背”。

华元符师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牢牢锁定在陈阳脸上，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陈阳低垂着眼帘，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任由那审视的目光在身上逡巡。

符室内，只有青铜灯盏青焰跳跃的微响和灵墨尚未散尽的清冽气息。

数息之后，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一松。

“哼。”华元符师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目光缓缓移开，重新落回那张散发着寒气的冰棘符上，枯瘦的手指捻动木珠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丝。“罢了。初窥门径，能强记符形己算难得。符道之深，远非一日可窥。”

他像是说给陈阳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只是那平淡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他不再深究，转而看向一旁依旧处于震撼与迷茫中的王强：“小王，今日观摩，你可有所得？”

王强如梦初醒，脸上瞬间涌起兴奋的潮红，连忙躬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回禀师傅！弟子…弟子似有所悟！方才观师傅绘制那冰封节点与灵纹勾连，似乎…似乎明白了些许中品‘冰锥符’与下品在灵力流转上的差异！弟子回去定当细细揣摩，尝试绘制！”

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抓到了一丝突破的契机。

“哦？”华元眉梢微挑，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意，“能看出冰封节点与主纹的勾连变化，倒也不算白看五年。去吧，回去好生体悟，莫要浪费了这点灵光。”

“是！弟子告退！”王强激动地应道，仿佛得了天大的褒奖。

“陈阳，”华元的目光又转向陈阳，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初来乍到，符道根基浅薄。外院制符室旁有间空置的杂物房，稍后让王强带你收拾出来，暂且安身。明日开始，先随王强熟悉材料处理，符笔、灵墨、符纸的特性，符箓纹路的基础构造，这些根基打不牢，一切皆是空谈。”

他顿了顿，捻着木珠，“至于每月一百五十张下品符箓的任务……给你三个月适应期，之后，便与王强一视同仁。”

“是！多谢前辈指点与宽限！晚辈定当勤勉，不负前辈期望！”陈阳再次恭敬行礼，心中稍定。这一关，暂时算是过了。

华元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除，但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立足和证明的机会。

王强领着陈阳退出那间弥漫着高阶灵墨清香的符室，回到杂乱无章的外院。

一离开内院的范围，王强脸上那点兴奋立刻被浓重的疲惫取代，他揉了揉深陷的眼窝，看向陈阳的眼神带着真诚的感激和一丝同病相怜的亲近：“陈师兄，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点醒我灵墨与法力的关键，我恐怕还在死记硬背那些符纹转折呢！唉，枉我在师傅门下五年，竟不如师兄你初看一次领悟得深！师傅说得对，我资质确实愚钝……”

陈阳看着王强那强打精神却难掩憔悴的脸，心中了然。·l_o*v*e!y+u,e~d?u,.,o·r′g￠

华元符师今日看似给了两人“观摩学习”的机会，实则大有深意。

王强在此五年，早己是熟练工，制符流程烂熟于心，缺的是对符道“神韵”的理解。

而自己这个新人，按理说一上来就观摩中品符箓绘制，根本就是看天书，最多看个热闹。华元此举，更像是一次试探和……压榨？

借自己的“面子”，给王强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让他继续心甘情愿地高强度劳作。

制符之道，首重精气神合一！

这是道无涯记忆中最基础的铁律。

一个精神萎靡、灵气透支的学徒，别说领悟符道精髓，就是维持基础材料的稳定处理都困难。

王强这副被掏空的模样，显然是长期超负荷运转的结果。

华元作为二阶符师，岂能不知？

他这是在用最低的成本，榨取王强最后一点价值罢了。

陈阳心中微冷，面上却不显，只是温和地拍了拍王强的肩膀：“王师兄过谦了。你在此五年，根基深厚，经验远非我能比。我不过初生牛犊，侥幸想到一点罢了。倒是师兄你，面色不佳，还需多注意休息才是。”

他目光扫过王强那缺乏血色的脸和眼底浓重的青黑，这不仅仅是劳累，更像是……灵气长期透支，伤了根基的迹象。

王强苦笑摇头，指着外院角落里那堆积如山的兽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