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护在身后的孩子了,眼底的锋芒,竟有几分像自己。
“你想做什么,政哥都信你。”嬴政最终只说了这句话,将晚膳往他面前推了推,“快吃,看你瘦了。”
秦川心中微暖,低头咬了口糕点。
他知道,嬴政的信任从不是盲目的,这份纵容里,藏着“一匡寰宇”的默契。
次日清晨,阴阳家驻跸宫便传出了动静。有长老不服秦川继承之位,在殿外叫嚣,说要回去找东皇太一对质。
焱妃与月神站在廊下,看着那须发皆白的长老,神色各异。
“这老东西是前前任东皇的旧部,向来跋扈。”焱妃低声道,“公子刚接手,怕是镇不住。”
月神没说话,只是看向秦川的方向。
秦川正坐在殿前的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离火符,闻言抬眼,看向那跳脚的长老,忽然笑了:“你想见东皇阁下?”
长老梗着脖子:“自然!我要问问他,为何要将阴阳家交给一个黄口小儿!”
秦川指尖一弹,离火符化作一道赤芒,擦着长老的耳际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廊柱上,瞬间燃起一簇火焰。
那火焰极奇,只烧符纸,却将柱上的阴纹灼得发亮。
“东皇阁下在闭关,”秦川站起身,缓步走向长老,语气平淡,“但他教了我一个法子,能辨阴阳家的忠奸。”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缕微弱却精纯的离火,“你若信我,便受我这道‘验心符’;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滚出咸阳。”
长老被离火的精纯惊得后退半步,他浸淫火行术法数十年,竟看不出这少年的离火有何破绽。
再看焱妃与月神皆是沉默,知道事己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好!我便信你一次!”
秦川指尖点在他眉心,离火如丝般渗入。长老起初还强撑着,片刻后忽然惨叫一声,捂着额头跪倒在地。
“你!”长老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叫嚣。
“拖下去,废了术法,贬去看守祭坛。”秦川收回手,语气没有波澜。
黑袍弟子上前拖走长老,驻跸宫瞬间安静下来。
焱妃看着秦川指尖残留的离火,忽然明白,他的阴阳术或许不及东皇太一,却己摸到了“控心”境的精髓。
那道离火,不仅是术法,更是敲山震虎的威慑。
月神走到他身边,第一次主动开口:“藏法阁的《太阴炼形篇》,你还没看完。”
“不急。”秦川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先帮政哥解决了忧心事,再回头学也不迟。”
他转头看向两人,目光平静:
“焱妃姐姐熟火行术,可助秦军破敌军阵;月神姐姐善占星,帮政哥避开些祸事。至于阴阳家内部……”
他掂了掂手中的东皇令:“有不服的,尽管让他们来。”
焱妃与月神对视一眼,同时躬身:“是,公子。”
阳光穿过宫墙,落在秦川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东皇太一五百年的盘根错节,诸子百家的虎视眈眈,还有那个“一统全球”的宏愿,都在等着他一步步去拆,一步步去圆。
但此刻,他握着东皇令,看着身前这两位阴阳家最顶尖的女子,忽然想起了不良人世界的太液池。
或许等此间事了,该回去看看了。
告诉女帝她们,他在这个世界,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江山”。
廊下的青铜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新的棋局,奏响开篇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