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骄傲:
“李大人谬赞!林相公乃我临山县教化之功,其赤子之心,坦荡胸怀,正是我辈楷模!诸位,鹿鸣文会,重在交流切磋,更重情谊!今日得林相公箴言,己是天大收获!来来来,开席!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林相公,这边请,上座!”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引着还有些懵圈的林闲,往主桌方向走去。
柳文轩看着林闲被吴庸和李牧一左一右簇拥着走向主桌的背影,胸口中憋闷。
名士风流?不屑再争?
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挫败。
一场本该是林闲现原形的鸿门宴,结果现在宴席之上,林闲成了绝对的中心。
李牧对他兴趣浓厚,频频举杯,言辞间毫不掩饰欣赏,甚至隐隐流露出招揽之意。
吴庸和孙师爷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布菜倒酒,恨不得把“这是我的人”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至于柳文轩、胡学正等人,如同嚼蜡,食不知味。赵文彬更是从头到尾缩在角落,连头都不敢抬。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吴庸红光满面地带着林闲和林安告辞。
回程的马车摇摇晃晃,车厢里弥漫着淡淡酒气。
林安缩在角落,从上了车开始,那双眼睛就像黏在了林闲身上,亮得惊人。
“二…二哥…”林安的声音带着点抖,“您…您今天…太厉害了!”
林闲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厉害个屁,差点饿死老子。那帮人,屁话真多。”
林安又自顾自地激动道:
“柳文轩!那可是‘小三元’啊!府城多少才子连他一个眼神都求不到!还有那个胡学正,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结果呢?二哥您几句话,吼得他们连屁都不敢放!李大人!那可是吏部的大官!他看您的眼神,恨不得当场认您当亲儿子!还有周老尚书!我的天…”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
“‘实干兴邦’!二哥!这西个字!简首…简首像是从天上劈下来的惊雷!太提气了!太对了!那些个只会掉书袋的酸丁,就该被这么骂!”
林安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
虽然他只是个跟在后面的小透明,但那一刻,他仿佛也站在了二哥身边,感受到了那种睥睨全场的气势!
林闲被他吵得脑仁疼,抓起马车小几上的精致点心,塞了一个进嘴里,含糊道:
“行了行了,消停点。嗓门大点而己,有什么好吹的。”
二哥真是又聪明又谦虚!林闲心里不禁暗想。
林闲则是看着马车外发神。
柳文轩那小子问得是真刁钻,一套一套的,听着就让人头大。
胡学正那老梆子更坏,阴阳怪气,明摆着想看他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