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心中复杂翻涌的情绪。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夕阳的余晖洒在朱红的宫墙上,映出一片血色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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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玦一行人一路兼程,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荆溪。
谢容玦勒马停驻,望着远处汹涌的浊浪,眸光沉沉。
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静静躺着一本医书,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指尖的温度。
“等我。”他低喃一声,扬鞭策马,朝着灾区疾驰而去。
一路上看到的灾民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地挤在高地上,眼中满是绝望。那些横竖在地的尸体周围不断有蚊蝇环绕,还不时传来一股恶臭。
谢容玦一身素袍,立于堤岸高处,身后是随行的京城官员和地方官吏。他望着肆虐翻涌的洪水,眉头紧锁。
“殿下,以往治水皆是加高堤坝,可黄河泥沙淤积,堤坝越高,水势越猛,一旦决堤,后果更甚。”一位老河工颤巍巍地说道。
谢容玦沉思片刻,忽然道:“堵不如疏。”
众人一愣。
他指向远处一片低洼之地,“若在此处开凿一条支流,将部分洪水引入下游湖泊,既能减轻主河道压力,又能蓄水防旱,一举两得。”
工部尚书迟疑,“可开凿新河道工程浩大,短期内难以完成......”
谢容玦淡淡道:“那就日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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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谢容玦亲自督工,甚至于亲自参与其中。
他褪去身上的锦衣华服,换上了粗布短打,与河工同吃同住。
白天,他站在泥泞的河岸上指挥调度,与百姓们一同开凿河道;夜晚,他挑灯研读历代治水典籍,寻找更优之策。
百姓们起初惶恐,不敢靠近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可渐渐地,他们发现,这位储君没有半点皇家架子,甚至会蹲下身,亲手为受伤的灾民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