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李闲方离流水楼,步履尚轻,一道温润的喜讯便悄然漾入识海。+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看来这位墨尘师兄,人还怪好的哩。”
他唇角微扬,心头微暖。
刚欲迈步离去。
突然,一只铁箍般的大手蓦然自旁探出,重重扣在他的左肩之上!
“谁!”李闲悚然一惊,本能回首。
目光所及,赫然是一张沟壑纵横、枯瘦如柴,却蕴着莫名力量的老者面容!
“师伯?!”
李闲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盖因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那性情乖戾、修为深不可测的师伯——池伟!
“呵呵…你小子,倒真是逍遥啊。”
池伟干瘪的嘴唇缓缓咧开,露出一排焦黄参差的牙齿,透着一股子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师…师伯…您、您安好…”
李闲强装镇定,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坊市间巡逻的执法堂弟子身影。
还好,这里是坊市!
有执法堂的人在。
对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跟我走!”池伟嘶声低喝,扣着李闲的肩胛骨朝着别处走去。
“师伯…”
李闲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不容抗拒地裹挟着他。
整个人几乎被拖离地面,踉跄着被池伟硬生生拽离了人流熙攘的主道。
…
一炷香后。*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坊市深处,某间酒馆僻静的雅室内。
传来了李闲一道声嘶力竭的惊呼:“什么…大师伯,你怀疑我师父被人害死了?”
池伟鄙视的瞪了一眼李闲:“啧,瞧瞧你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
“慌什么?”
“老夫也只是…疑心罢了,眼下,可还没抓着真凭实据呢。”
李闲撇了撇嘴,尴尬地看向池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再者,弟子斗胆说句不该说的…您与我师父,那可是素来…水火不容啊…”
“他老人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您…您不正是该敲锣打鼓、大放炮仗?”
“庆贺一番才是么?”
“放屁!!!”
“小畜生!你竟敢如此污蔑于我?!”池伟须发皆张,浑浊的老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凶光,大义凛然地大叫道:
“我与你师父情同手足,我怎么能想他死呢?”
呸!
李闲暗暗鄙视了一眼池伟。
要不是他吸收了玄诚子关于两人龃龉,相互算计的记忆碎片。
说不定还真被对方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唬住。
这老鬼…脸皮之厚,演技之精,当真是炉火纯青!
李闲强压心中恶心,赔笑着回道:
“是是是!弟子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师伯您大人大量,千万息怒!千万息怒!”
“只…只是…师伯您方才提及师父被害…敢问…您心中…可是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自是有的。?y\o,u¨p/i^n,x,s~w..,c*o?m*”池伟端起一个酒杯悬在嘴边并未喝下,而是看向李闲继续说道:
“我怀疑就是你那个师娘害死的你师父。”
“师娘?”李闲故作震惊:“这怎么可能,师娘虽说与师父老夫少妻却甚是恩爱。”
“可与我师父向来是鹣鲽情深、恩爱有加,全峰上下无人不知?!”
“况且…她也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吧?”
最后那个“吧”字,李闲故意拉长尾音。
既显得三分不信又带着六分犹豫,还给了池伟一分无尽遐想。
眼见李闲神色间那掩饰不住的动摇,池伟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
“呵…果然是个满脑肥肠、不堪造就的蠢货!三言两语便疑神疑鬼…”
压下心中鄙夷,他开口道:
“贤侄啊,你既已起了疑心,在此与我空谈何益?”
“你师父是生是死,只需去他闭关处看上一眼。”
“岂非…立见分晓?”
李闲神色故作谨慎,心中则将池伟骂了一通:“狗东西,想把小爷当枪使?”
“就你这腌臜伎俩和玄诚子比简直就是孙子辈的。”
按照玄诚子记忆碎片,合欢十七峰峰峰有神通。
池伟作为前金鳌峰峰主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