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食堂。^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热气蒸腾,饭菜的香味混合着汗味弥漫在空气中。新兵们经历了上午的射击和随之而来的震撼,此刻都狼吞虎咽。刘光天打好一份清汤寡水的白菜炖粉条和两个杂粮窝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哟!这不是咱们的神枪手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烟嗓。
刘光天抬头,看到炊事班一个穿着油渍麻花围裙的壮硕老兵走了过来。这人叫王建国,据说以前是侦察连的尖子,后来因为违反纪律被下放到炊事班,在新兵营里是出了名的刺头老兵油子,仗着几分资历和力气,经常欺负新兵。此刻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嫉妒。
“运气不错啊小子?”王建国一屁股坐在刘光天对面的条凳上,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周围新兵都看了过来。“蒙了个西十八环,尾巴就翘上天了?知道老子当年在丛林里狙击敌人的时候,你在干嘛吗?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吧!呸!”他一口浓痰啐在地上,离刘光天的脚不远。
刘光天没说话,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粉条,仿佛没听见。
王建国见他不接茬,更来劲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刘光天的汤碗跳了起来,浑浊的菜汤泼了他半条裤腿和一片衣襟。“跟你说话呢!哑巴了?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他故意提高嗓门,吸引更多目光,“新兵蛋子,枪打得准有个屁用?当兵,靠的是这个!”他狞笑着,曲起手臂,展示着虬结的肌肉,又指了指脑袋,“还有这个!懂吗?老子在侦察连真刀真枪干的时候……”
他的话被刘光天平静的动作打断了。刘光天放下筷子,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军装上的汤渍,动作一丝不苟,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x/l.l¨w.x^.+c~o+m.周围的新兵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压抑得可怕。
“建国哥,跟个新兵置啥气啊!”有老兵开始起哄。
“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呗!”
“光打靶准算啥本事?是爷们就真刀真枪练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建国被架了起来,骑虎难下,他狞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光天:“小子,听见没?别说老子欺负你新兵蛋子。走!后边器械库,地方宽敞!咱也不用器械,就凭真本事,让大伙儿瞧瞧你这‘神枪手’的骨头硬不硬!”他刻意强调“不用器械”,但眼底闪过的一丝阴狠却暴露了他的盘算——器械库角落里,散落的钢管、木棒,都是趁手的“家伙”。
刘光天擦干净最后一点油渍,将手帕叠好,揣回口袋。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茫然”或“无辜”,而是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首首地看向王建国嚣张的脸,吐出一个字:
“好。”
器械库。
这里是堆放训练器材、损坏工具和废旧杂物的仓库,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铁锈和尘土的味道。散落的沙袋、废弃的轮胎、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管和靠在墙边的木棍,构成了一个混乱而危险的临时角斗场。仓库门口挤满了闻讯赶来的新兵老兵,人头攒动,兴奋又紧张地注视着场内对峙的两人。
王建国脱掉油腻的围裙,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活动着手腕脚腕,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眼神凶狠如饿狼:“小子,现在认怂,跪下叫三声爷爷,老子饶你……”
他话音未落,刘光天动了!
没有花哨的起手式,就在王建国最后一个字吐出的刹那,刘光天左脚猛地蹬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前冲!速度之快,让围观者只觉眼前一花。`d?u!y?u-e!d~u?.·c\o/m′这正是八极拳“打人如亲嘴”的贴靠精髓——近身!瞬间爆发!
王建国不愧是侦察连出来的老兵,反应极快,低吼一声,标准的军队捕俘拳起手,右手成爪,迅猛地抓向刘光天的咽喉,左手则隐蔽地准备锁拿关节!动作狠辣老练!
刘光天不闪不避,就在王建国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喉结的瞬间,他沉肩坠肘,腰马合一,右臂如同绷紧的钢鞭,一记凶狠短促的【顶心肘】自下而上,精准无比地撞在王铁柱的左侧软肋!
“呃啊!”王建国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肋骨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抓向咽喉的手瞬间失去了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刘光天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王建国又惊又怒,余光瞥见脚边一根半米长的钢管,想也不想,弯腰抄起,借着踉跄的势头,抡圆了胳膊,带着凄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