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二车间那灼热喧嚣的锻打现场,刘光天带着小王,脚步未停,径首走向隔壁的钳工车间。·l¢o·o′k¨s*w+.!c-o′m,这里的噪音虽然也不小,但比起锻工车间那震耳欲聋的锤击声,更多是机床切削金属的尖锐嘶鸣和砂轮打磨的沙沙声,空气中也弥漫着冷却液和金属粉尘混合的味道。
刚走进车间大门,刘光天的目光就被靠近窗户的一个工位吸引了过去。那景象,在忙碌而略显单调的车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见易中海——院里德高望重、技术顶尖的八级钳工——正背着手,手里托着他那个标志性的、掉了点瓷的小茶壶,神情严肃地站在一台钳工台旁。而站在台前操作的,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显然是遇到了大麻烦。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此刻那蓝色的布料,尤其是胸前和后背的一大片,己经被汗水浸透,颜色变得深蓝,紧紧地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她饱满而诱人的身体曲线。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光洁的额角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狼狈。她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焦虑,正笨拙地试图操作台虎钳夹住一个零件,动作生疏又僵硬,显然对眼前的工作毫无头绪。
易中海皱着眉头,用茶壶嘴指点着桌上的图纸和零件:“小秦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看图纸!要看基准面!你这夹的位置不对,基准都歪了,后面加工尺寸怎么可能准?还有这个孔,图纸要求是φ12H7,你这钻头都用错了!公差!公差懂不懂?”
秦淮茹被说得面红耳赤,她慌乱地拿起那张对她而言如同天书般的图纸,努力辨认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眼神里全是无助。“易…易师傅,我…我看不太明白这个…这个符号是啥意思?” 她声音带着点颤音。
周围的工位虽然都在忙碌,但不少男工友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或明或暗地往秦淮茹那个方向瞟。汗水浸透的工装下那若隐若现的起伏曲线,在满是油污和金属的车间里,形成了一道过于“亮眼”的风景线。_x,s+h!a¨n+j~u-e^./c¢o/m!有人假装低头找工具,有人借着喝水侧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窥视氛围。
易中海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些目光,他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看着秦淮茹拿着钻头手足无措的样子,再看看她那几乎不可能合格的半成品零件,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这样不行!” 他放下茶壶,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先把图纸收好,在旁边仔细看,看我怎么做!今天就别动手了,看明白了再说!” 说着,他一把拉开有些发懵的秦淮茹,自己站到了钳工台前,熟练地夹紧工件,拿起锉刀和量具,手法精准而沉稳地开始加工。他这是打算亲自做几个合格的零件,好给秦淮茹“交差”,应付今天的生产任务。
秦淮茹如蒙大赦,赶紧退到一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胸脯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此刻的松懈而微微起伏着,那湿透的工装曲线更加明显。
就在这时,易中海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车间入口、正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刘光天。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那点无奈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副略显刻板的严肃表情,对着刘光天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秦淮茹也顺着易中海的目光看到了刘光天。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更深的窘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汗湿贴在颈侧的头发,又拉了拉湿透贴在胸前的工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刘光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易中海那看似“负责”实则“包庇”的指导方式,秦淮茹那完全无法胜任工作的窘态和引人注目的“风景”,以及周围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秦淮茹那不合格的零件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易中海正在赶工的动作。!k\u?a`i+d+u·x?s?./n·e′t~手指无意识的在窗台敲了两下。
他没有走过去干涉,也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对身后的小王低声说:“记录一下,钳工车间二组工位,存在重大安全隐患。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求助般的眼神和易中海略显僵硬的背影,转身走向车间的下一个区域。
结束了所有车间的巡视,刘光天让队员小王先带着记录回保卫科整理,自己则脚步一转,径首走向了厂部办公楼的厂长办公室。
敲开门,杨厂长正伏案批阅文件,抬头见是刘光天,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