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啊!"许大茂夺过火柴盒,"刺啦"一声划着火。
就在这时,月亮门外传来车铃声。傻柱打头推着自行车进来,车把上系的红绸比早晨更鲜艳了——不知是谁新换的。后面跟着柳文娟一家,她发髻重新梳得一丝不苟,只有眼睛还微微发红。
"噼里啪啦——"
鞭炮突然炸响,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红纸屑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在柳文娟的肩头。她抬头望去,院里挂满了红灯笼,八仙桌上的酒菜冒着热气,主位摆着副空碗筷——那是留给刘光天的位置。
柳文娟走到刘海中和二大妈面前,双手交叠在身前,指尖微微发颤。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她上衣投下细碎的光斑。
"爸,妈。"她轻声唤道,嗓音有些哑,却字字清晰。
二大妈一把攥住柳文娟的手,掌心滚烫:"闺女......"话没说完,眼泪就砸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刘海中穿着簇新的中山装,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几下,最终重重地"哎"了一声,眼圈己经红了。
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攥着块抹布,指节微微发白。她望着柳文娟挺首的背影,胸口突然一阵发闷。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她在心里喃喃道。
秦淮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她看着柳文娟衣襟上那朵红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院里的人都说她秦淮茹精明,可此刻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柳文娟这样,傻气又倔强地等一个人。
"光天...你一定要回来啊..."她在心里默念,好人应该有好报的。
娄晓娥站在廊檐下,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脚边投下一道明暗交界线。她望着院中那副空碗筷,抚摸了一下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娄晓娥悄悄抹了下眼角。
三大爷端着茶缸子走过来,声音有些发颤:"文娟啊,先...先入席吧。"
柳文娟走到主位前,脚步很轻。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空置的酒杯上,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杯沿,仿佛还能触到某个缺席的温度。
然后,她解下胸前那朵鲜艳的红花——那抹曾映衬着新婚喜悦或荣耀表彰的亮色——将它仔细地、端正地摆放在空位前的碗筷旁边。
“开席吧。”她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像一泓深潭,却清晰地落进每个人心里。
满院子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看着那朵红花衬着空空的酒杯,喉头都像被什么堵住了,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连平日里最是硬朗干练的街道办王主任,也猛地别过脸去,抬手飞快地抹了下眼角——这个默默摆放红花和空杯的女人,有一个称呼叫军嫂啊。
傻柱的徒弟抡起炒勺"咣"地敲了下锅沿:"开席咯——!"
鞭炮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碗筷的碰撞声、众人无声的吃着酒席。柳文娟坐在席间,时不时望向院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个身影跨过门槛,笑着说:"媳妇儿,我回来了。"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那朵红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花瓣轻轻颤动,像是也在等待。
军人守国门,血染战旗烈;
军嫂撑家门,泪染灯火明
——皆是山河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