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是绝对的安全,是安全以外的,能长久使用。我们认死理,不合格就要改,改到它彻底没有任何隐患维持。”
在他们看来,为此多投入一些成本,多花费一些时间做足实验验证,都是天经地义。
林国栋猛地收回目光,冷笑一声:“可是你们时氏呢?在时淮序那样的商人眼里……”
他冷笑着,语气刻骨地模仿起资本的口吻:“‘只是一个城南地区的分流优化项目,不是集团战略重心,投入大量资金去改造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节点,还涉及征地调整,周期不可控。划算吗?我们等得了吗?我们有必要为这个已经评估为低经济价值的项目承担这么大风险和投入吗?”
左右对于时氏集团来说,这个项目做好了未必是锦上添花,做不好却要承担风险。
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小项目,投入和回报本来就不一定能成正比。
时淮序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商人,以他的能力足够把一个公司带到更高的台阶上,但是也足够冷血。
程月棠抿了抿嘴唇,低声道。
“林教授,您说的这种理想与现实,责任与利益之间的撕裂感。或许,我比您想象的更能体会到一点点。”
在林国栋投来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程月棠微微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原本……是学医的。”
林国栋眉毛一扬,显然很意外。
“说来听听。”
程月棠正了正色:“在医学院,我们接受的第一课,是生命至上,是倾尽全力寻求最优的治疗方案,哪怕代价再高,希望再渺茫。”
可现实呢?
有多少治疗方案因为性价比不高,因为超出预算,因为等待进一步验证耽误不起,而最终无法让真正需要的患者受益?
资本的影子,无处不在。
学医也好,什么也好,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