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站在主位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悍勇之气,被姚广孝这几句粗鄙却直击灵魂的话彻底引爆。\7^0\0′t?x,t/.`c/o?m′
他猛地一挥手,带起的劲风将桌案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一下。
“好!好一个老子的天下!”夏延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姚广孝,那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猛虎,看到了最肥美的猎物,“先生!您说,本王该如何,亲手打下这……老子的天下?!”
问得好!
姚广孝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见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他也不卖关子,往前一步,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从刚才的狂热煽动者,切换成了运筹帷幄的终极老阴比。
“王爷,莫慌。”姚广孝伸出三根手指,“咱们搞事情,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巧了,我们都有。”
夏延被说得一愣,但此刻的他,对姚广孝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沉声问道:“何为天时?”
“天时,就是女帝本人送上门的!”姚广孝眼中精光一闪,“王爷您在昏迷期间,宫里的小太监已经来通报过了,说是女帝心忧您的病情,将于明日亲临王府探视。·w*o*d*e_s,h!u-c/h?e+n?g,.!n*e^t\”
“什么?!”李虎大惊失色,“这婆娘要来?她肯定不怀好意!王爷,这分明是虚情假意,是来探我们虚实的!这算哪门子天时?”
姚广孝闻言,非但没反驳,反而赞许地看了李虎一眼,笑得像个忽悠瘸了隔壁村傻子的老神棍:“李将军说得对,但说得不全对。”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她来探虚实,她以为我们病入膏肓,所以她敢来。她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所以她敢把自己的脖子凑到我们刀边上!这不叫天时,叫什么?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夏延虽然没完全听懂,但那股子优势在我的味儿,他品出来了!对啊!示敌以弱,然后给予致命一击,这不就是他最擅长的战法吗?
“那地利呢?”夏延追问,呼吸已经再次急促起来。`d?u!y?u-e!d~u?.·c\o/m′
姚广孝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目光“唰”地一下,精准地锁定在了李虎身上。
“地利嘛,贫僧也从那小太监嘴里套出来了。各位都知道,皇城有四道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女帝为图方便,明日出宫,走的是玄武门。而玄武门,是离咱们王府最近的一道宫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堂木猛地一拍!
“方便她来,更方便……我们去啊!”
轰!
这话一出,李虎整个人都傻了。
玄武门?
那不是……那不是老子上班打卡的地方吗?!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用板砖狠狠来了一下,嗡嗡作响。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汇成一句话:卧槽!我悟了!
姚广孝看着李虎那张瞬间从激动涨红变成煞白,又从煞白变成酱紫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一个导演在欣赏自己手下演员的精彩表演。
他悠悠地踱到李虎面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王爷,这最后一样,也是最关键的一样——‘人和’,就应在咱们李虎将军的身上了!”
“玄武门守将,李虎!自己人!”
“女帝出宫,身边卫队必然精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明日,只要李将军打开玄武门,我们的人马就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噗嗤’一下,直接捅进皇城的心脏!到那时,宫城之内,便是王爷您的屠宰场!”
姚广孝张开双臂,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染宫闱的景象,他脸上的表情狂热而陶醉,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经质的颤抖:
“天时!女帝亲临,麻痹大意!”
“地利!玄武门洞开,直捣黄龙!”
“人和!守将归心,里应外合!”
“王爷!”姚广孝猛地转身,对着夏延轰然下拜,这一次,是五体投地的大礼,“天时地利人和,三元归一!此乃天命!天命在您啊!您不是要打一个老子的天下吗?现在,老天爷把敲门砖都递到您手上了!您就说,这门,您踹不踹?”
踹不踹?
这还用问!
夏延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干了”!
他看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