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够。”阿娘指了指窗外,不远处是大伯的屋子,“你听。”
庄毅竖起耳朵听,隔一会传来大伯的哀嚎。
以前睡得太死,完全没注意到。
这是头悬梁,锥刺股啊!
“娘,爹,我用不着。”庄毅摆了摆手。
话毫无效果,爹娘拿来油灯,灯旁边有竹条,两口子轮流值班。
庄毅郁闷死了,却也没有办法,爹娘都是为他好啊。
于是,庄毅不得不把自己翻了一遍的四书五经,又拿出一本,摇头晃脑的背到凌晨。
只睡一会儿,又被阿爹弄醒,继续背书。背完吃早饭,吃完早饭,再继续回屋背书。
这段时间,除了族长来送钱,庄毅没读书以外,其余时间都堆着书。
天呐,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就不说出来。
庄毅一面痛苦的想,一边口里念念有词。
生活转眼到了第二年,明德十四年,正月初四。
庄毅才摆脱了日夜苦读的场面,到书院的时文馆,进修八股文。
“小童,你的八股文功底如何,为师今日要好好考考。”
山长把题目写在纸上,再挂在墙上。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的题目。
嗯,出自《论语?述而》。
庄毅只瞅一眼,心里已经有一篇奇文。
其他书生还在苦苦思索,他已经提起笔来,在纸上开始书写。
山长有些好奇了,小童真有这本事,赶紧过去看他。
——破题: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承题: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山长越看越震惊,看到最后“亦怡然得默然解也”的时候,已经惊得像块石头杵在那里。
奇才,奇才!
“你提前知道题目?”山长不敢相信。
“夫子现场写题,学生现场答题,怎么能提前知道。”庄毅笑着回答。
“也对,也对。”山长激动的来回踱步,加搓手。
庄毅依然很淡定,“夫子,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么?”
“你讲。”
“小子年岁不大,不敢独自去县城,能不能……”
爹娘的农活,不能耽误,大伯靠不住,只能求他们帮忙。
“这是自然!”山长搓手,“你放心,到了那天,我亲自送你读书。”
“谢山长。”
庄毅最后一个担心没了,只等参加县试的那一天。
当然,在这之前,要和其他四名参加考试的联名担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