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巫婆，这么邪性的东西只有你知道 。” 陈定尹的话尤为刺耳。

“其实这种邪术在南洋并不罕见，曾经的三佛齐王国里也有虫师，他们臭名昭著，被称作邪神的化身。”汉度娅解释道。

“那杀害大家的，难不成是你们三佛齐的人！”李千叶红着眼，怒视着汉度娅。

“不可能！”汉度娅言辞凿凿地驳斥，“三佛齐人决不会用这种卑劣至极的手段，更何况，他们早已留居大明多年，没有理由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搞袭击。”

“那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千叶声音透着无比的苍凉。

“哎，神机舫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得罪的人多了自然会得到报应。”陈定尹觉得这无非就是狗咬狗的事情罢了。

张远杰看着那一地的蜂尸，推测起来：“南渤里基地易守难攻，想要正面强攻，希望渺茫，如果非要打一场硬仗，那这基地早已千疮百孔了。而采用毒虫侵蚀的办法，可以直接夺取基地的人员生命，还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毫无破损的要塞。如果敌人的目的是想要占领基地而非毁灭之，用虫攻的方案必然是最佳。”

“可是，首先得把毒蜂送进来啊，那怎样才能瞒过守卫呢？”汉度娅指出这个问题。

“要么伪装成神机舫的船只进来，要么里应外合，内外勾结。”张远杰给出这两种可能性。

溶洞内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响，像是冤死的亡魂在找人诉苦，空气里的气味让人作呕，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心中都有一种突然步入巨大坟场的恐慌感。

安德烈紧握着十字架，念诵经文的声音也不免打颤——“上帝听见了人们的苦难，便赐予生命的安息……”念着念着，自己的情绪却难以控制了，忽然，他举起十字架，像是十字军战士一样紧握手中的长剑，怒目直视水面：“天父决不允许杀戮！无论是哪里的恶魔，无法宽恕的罪恶，必将受到严惩，直至毁灭！”

“神父，别激动。”努塞尔从没见到安德烈这样的怒意，便说道，“这恶魔人神共愤，安拉和你的天父会站在一起。”

“千叶，神机舫的司管区域在哪，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张远杰问李千叶，他沉浸在悲哀之中，这个一向沉闷木讷的男人，此刻也无法掩盖心中的悲愤。他擦掉眼角泪痕，指向前方的一段楼梯，沿着栈道进入洞壁上的坑道里，那里面传来隐约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