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芸听出她嘲讽自己,顿时火大,口不择言:“都说金玉郡主生得闭月羞花,可就连那样的妖女都不曾让泉公子瞧在眼里,你又算什么东西?即便戴上面纱也是丑女无盐,你不老实待在自家酒楼,非要出来撒泼,也不看看浣雪门是什么地方!”
“你凭什么骂我?”阮筱朦气的是那句“妖女”,倒不是“丑女无盐”,“你又不是泉公子的看门狗,还能拦一辈子,不让我见他?”
“厚颜无耻!”冷芸一鞭子甩过来,寒气如刀。?8\8`d,u^s_h*u+w+a`n\g~._c,o.m!
小满赶来,随手抽了根柴火棍,挡在阮筱朦前面,当下与冷芸战在一处。
冷芸一边打还一边气乎乎地骂:“劝你们趁早死了这份心,泉公子岂是尔等庸脂俗粉能觊觎的?你也不去南阳街头打听打听,他和我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阮筱朦方才听见她言辞中把泉公子与金玉郡主扯上关系,更怀疑他就是江酌。从前她听说过无影阁主与冷莹私交甚好,现在这些话更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她禁不住有些灰心,对江酌,她久寻不遇,可他倒好,还有心思在冷莹这儿喝酒吃饭?
那酒已经送进去有一阵子了,旁人不知,但江酌应该能喝得出不同之处。当初,他俩常在盈香阁见面,阮筱朦在盈香阁和郡主府备下的酒一样,十分讲究。她喜欢在酿酒时添加时令的鲜花,春天的桃花、夏天的初荷、秋天的菊蕊,冬天的寒梅,除此之外,还少不了一味薄荷叶。
如果江酌还惦记她,和她一样,他不该想不起来这个味道。难道他忘了,或者,他并不像她一样,那么期待重逢。
禁不住黯然神伤,她抱着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刺痛。
小满正打着,瞟眼看见她痛苦的神色,急切地问了声:“又发作了?”
阮筱朦未答,撑着头转身向门外走:“别打了,咱们今日……不见也罢。”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浣雪门的人都好欺负吗?”冷芸对那两个女弟子叫道,“愣着做什么?一起上,拦住她!”
二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听令,一块儿冲了上来。~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阮筱朦武功不算好,却也不会轻易地被两个小弟子捉住。她瞟了冷芸一眼:“欺负的就是你,看你就是个废物!”
冷芸怒火中烧,一扬手,一道紫光冲上了天空……
阮筱朦看见,无心恋战,只想摆脱了两个女弟子,和小满尽快抽身离开。她运起轻功,鬼魅般绕到一人身侧,一计手刀劈晕了年纪小的那个。
略大些的弟子紧追不舍,阮筱朦此时头疼的厉害,她反身抓住对方的手腕,用的正是江酌教她的那招擒拿手。
此间的门人都被惊动,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赶往后门。离得最近和身手最好的人,自然来得最快。
人群中簇拥着两道卓而不凡的身影,男的霜色衣衫,宛如玉树临风,女的白衣胜雪,似仙临人间。
他们赶到,正看见阮筱朦用擒拿手扣住了一名女弟子的手臂,那弟子嗷嗷直叫,她已和小满飞身而去。
“追啊!”冷芸大叫着。
人群中的白衣女子却出声制止了众人:“别追了。”
众人抱拳呼了声:“门主。”
冷莹绷着脸看向冷芸:“她们不像江湖中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和伙计,非要见泉公子,还打听无影阁的事,我怀疑她们不是好人……”
“胡闹!一点小事,岂可随意使用门中紧急信号?”冷莹敛了敛神色,转向身边的公子,“让你见笑了。”
她身边公子气宇轩昂,五官清秀俊雅,只是眸光太冷,恍若透着逼人的寒气,而清冷中,又藏着说不出的锋芒。
他从刚刚看见那一招擒拿手,便一直若有所思。这身形手法,太像他曾经教过的一个人,只是,她练这招已久,早就非常熟练,不该像刚刚出手时这般,似是力有不逮。
冷莹和他说话,他置若罔闻,却想起冷芸说的随意酒楼,目光跟着嗅觉,看向地上一滩酒水。
那是被冷芸一鞭子打碎的花酿,酒香中飘着幽幽的春日桃花和清凉的薄荷香。
之前,冷莹也命人上了酒,说是在城中新开的酒楼买的。只因他这半年来一直在喝药,大夫特意交待过不宜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