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之上,修恩的目光依旧沉静,深邃如万古不移的星渊。,k,a-n_s\h!u.c·m?s\.*c·o*m`
没有愤怒的火焰,没有杀气的锋芒,甚至没有一丝属于生灵的波澜。然而,正是这种近乎真空的、绝对的“无”,让所有拉弥亚的心脏骤然停跳,仿佛被一只自虚空探出的、冰冷的神之巨手,无声地攥住了生命的核心!“我,为何要应允你们的乞求?”少年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冰封万载的星辰碎片,轻易刺穿了呜咽的海风与海族们绝望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每一个音节都冷彻魂髓。他缓缓抬眸,那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平静地扫过下方那一张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狰狞的海族面孔。“于你们而言,”他的话语平淡,如同在陈述一条亘古不变的物理法则,“此地,不过是随时可至的猎场。人类……不过是你们食谱上,可供随意撕咬、啜饮的温顺羔羊。”话音微顿,他的视线越过躁动的海族,落在了身后——那历经岁月洗礼、此刻却在神性光辉映照下流淌着亘古圣洁的秘仪会石阶与巍峨大门之上。斑驳的石纹仿佛在低语,古老的符文在神光中若隐若现。“但于我而言……”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世界规则本身的浩瀚威压,随着他吐出的字句,悄然弥漫、沉降!空气变得粘稠如铅汞,空间仿佛都在微微扭曲!“这里,是我立命之基,栖身之所。是铭刻我过往烟云,承载我未来星轨的……唯一净土。”最后的话语,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所有海族的心头!“你们……”修恩的目光最终落回拉弥亚首领那张因强撑镇定而肌肉抽搐、鳞片倒竖的脸上。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如同云端的神祇俯瞰着沙盘上妄图搬动巨石的蝼蚁时,那种纯粹的、近乎悲悯的……荒诞疑惑:“有何资格……代我裁定我家园的……存续兴亡?”拉弥亚首领与仅存的那只黄金拉弥亚,脑中如同被一道无声的寂灭神雷悍然劈入!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杀意,平静得如同深渊低语,却比亿万道恶毒的诅咒更让它们肝胆俱裂!眼前修恩那悲悯垂怜的微笑,与记忆深处某个烙印在灵魂血痂上的梦魇骤然重叠——那是几十年前,一个同样被惨白月光浸透的夜晚。冰冷的海浪之上,一个身影踏波而来,眼神平静得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不起丝毫波澜。·s*h\u!y^o·u¨k¨a\n~.~c`o?m^她只是随意地抬手、落下……整片海域便在无声无息间,被同族滚烫的鲜血与破碎的残肢彻底染红!那视万物如草芥的漠然……一模一样!就是这种眼神!这种将一切生灵视为尘埃、碾碎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终极漠视!“嘶——!!”无穷无尽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它们每一寸骨髓深处疯狂渗出,瞬间冻结了奔流的血液!求生的本能如同垂死的毒蛇,发出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嘶鸣!两只拉弥亚的黄金竖瞳缩成了针尖,全身覆盖的坚硬鳞片如同遭遇天敌般逆卷如刀!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被彻底点燃、压榨、引爆!肌肉在极限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绷断声!它们只想逃离!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尊杀神哪怕一丝一毫的视线笼罩!然而——让它们灵魂都为之寸寸崩解的是——修恩的眼神依旧清澈,甚至带着一丝悲悯的余韵,心底感知不到半分汹涌的杀机或愤怒,如同无风的古井。可它们全身的鳞片却不受控制地根根倒竖、战栗!一种超越了死亡本身的、冰冷到足以冻结时空的绝望预感,如同来自宇宙最深邃黑暗的巨渊压力,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挤压着每一寸血肉,禁锢着每一缕灵魂!它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无形的桎梏下,脆弱得如同蛛网!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到杀意?!这极致的困惑与深入骨髓的恐惧,在它们扭曲的意识中攀升至顶点,几乎要将理智彻底撕裂的刹那——轰咔——!!!脚下那历经千年海风侵蚀、坚实无比的古朴石阶,骤然发出濒死般的哀嚎!以修恩所立之处为核心,蛛网般密集的裂痕瞬间爬满每一块巨石!紧接着,仿佛有一柄无形的、由纯粹重力法则凝聚的神之重锤悍然砸落!嘭!!!石阶不是碎裂,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般,瞬间化为漫天齑粉!一股混杂着古老石尘与毁灭气息的浑浊烟柱,冲天而起!烟尘弥漫的中心,修恩动了。仅仅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落下——却仿佛踩碎了空间的基石!他体内那沉寂如渊的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