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本!”
容宁黛这话虽是温温柔柔的,却好像自房檐落下的冰溜子一样。
听得二人脖颈上一次,惊恐的低下头去。
任由夜间寒风刮过后颈,也丝毫不敢动作。
时廷之只是无所谓的整着袖子,目光看向一旁脸色微微发白的容晚柔。
整理袖子的动作忽然一顿。
容晚柔听着容宁黛的话,“另有家室”这几个字像是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顿时让她无地自容。
不由得想起时廷之将成双的青玉青鸾佩送给她一只,也不知姐姐是否有问起过?
又退后两步,几乎要将自己藏进阴影中。
时廷之看着容晚柔不着痕迹的远离自己,眉骨一沉。
还未收回目光,露荷却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哭诉起来。
“将军,妾身、妾身绝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只是……”
时廷之拧眉,原本就因为容晚柔刻意回避而不悦,又见露荷还欲攀扯她,顺势一脚踢开。
容晚柔看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的露荷,发丝松松垮垮,就连钗环也叮铃当啷的掉了一地。
唇角一弯,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廷之见容晚柔一笑,自己也跟微微扬起唇角,不自觉的抚着自己腰间的那枚青玉青鸾佩。
容晚柔看着时廷之指尖一点点抚过玉佩上的纹路,心上一紧。
恰好对上他的眼神,脸上微热。
时廷之收回目光,看着被人扶起来又忙不迭跪好的露荷,沉声开口。
“我将军府向来由二姑娘主持中馈,见她如见主母!”
容晚柔捏着帕子的手忽然一紧,心头重重的跳两声,甚至连双腿也有一瞬间发软。
这厮!
姐姐还在这里,他怎么敢?
只敢稍稍扬起眸子,观察了下容宁黛的神色。
见容宁黛没任何不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姐姐没多想。
“二姑娘代行主母之责,府中一切皆由她做主。”
时廷之说着,大大方方的看向容晚柔,“二姑娘,一切麻烦你了。”
“不敢。”容晚柔福了福身,看着露荷与枕雪。
心中却暗暗思忖:既然五儿是宫中的眼线,她二人也是陛下所赐,况且其中一人还与她有七分像,怎么看都不像皇帝单纯的给臣子赐女子,还是要问过时廷之才是。
正想着,容宁黛忽然剧烈的咳起来。
幸好跟在身边的烟儿和夏梨将她扶住。
“将军见谅,妾身不适,得先回云锦院。”
时廷之点点头,“我陪你。”
容晚柔立刻领着众人福身恭送时廷之和容宁黛。
刚抬起眼,忽然二人的身影让自己眼中一刺,容晚柔立刻敛下目光。
眸子在枕雪身上微顿,恰好看见枕雪悄悄的抬眼,观察着时廷之和容宁黛。
触上她的目光时,枕雪又慌忙的垂下眼。
容晚柔唇线紧抿,看见枕雪抓紧了袖口,缓缓收回目光,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