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够一直都安全待在家中,直到被凶手所害,其中有一个关键,就是妄生。
“妄生自幼被人抛弃,当时他被抛弃的地方,并非是在敦煌,而是在敦煌附近的一个小镇,是当时顾芽月的父亲,在行商途中,意外发现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妄生。顾芽月的父亲将妄生带回家中,为其取名为顾慎,可惜,虽然顾芽月的父亲是行商之人,但家贫,所赚只能维持一家吃喝,无奈之下,顾芽月的父亲将当时还叫顾慎的孩子,托付给了广灵寺的主持。主持与顾慎一见如故,自言与其有缘,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并为他取了佛号妄生。”
程见袖此刻已经将信上的内容看完,她将信放在桌上,面上有些迟疑:“难道,真的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傅祁暝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你想太多,妄生一开始的确是故意接近你,所以你一开始察觉到他的异常也并无不妥,只不过,目的不同。”
程见袖瞧了傅祁暝一眼,似是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
信上写了许多,除了妄生的身世之外,这些年的情况也有写明,妄生虽然被广灵寺主持收为弟子,但顾芽月的父亲得空便会去看望,后来家里头有些小钱了,还私底下给妄生买过不少东西,而妄生在懂事后,知晓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与顾家走得就近了些。
顾家家里头情况好些后,就有了顾芽月。
当时妄生年幼,不知该如何报答顾家恩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待顾芽月好些,这也就同妄生所言对上了,从敦煌那边打听的情况来看,妄生的确同顾芽月情同兄妹,而也因妄生的一身好功夫,那些想要上门占顾芽月便宜的人,全被妄生打了回去。
“若是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那么顾芽月出事当日,妄生有不在场证明。”傅祁暝又开了口。
信上提了诸多,自然也有与凶案相关的。
顾芽月同郑三小姐以及其他受害者的死法是一样的,杀人,画血莲,剥皮,乃至梳妆都是极其繁琐的事,而当时的妄生,正在广灵寺跟随主持闭关,主持能替他证明。
虽说有可能凶手并未亲自动手,但顾芽月同妄生的关系,的确不像是妄生会下的手。若是如此,那妄生该是如何忘恩负义又凶残可怕的人。
而在顾芽月死后,顾芽月的父亲求告无门,最后找上了广灵寺。
妄生同顾芽月的父亲回到顾家后,盘问过附近的百姓,也追查过一段日子,而后一段时日内,在听闻其他地方也出现类似凶案时,他也特意跑过去探听消息。
若他是凶手,那他的这出戏,演的可真的算是尽心尽力了。
程见袖叹了口气:“我相信你的判断。”
一旦有了这些前情,妄生的所有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灵谷禅寺,又主动同程见袖搭话,因为他本就是冲着程见袖而来的。他想要追查凶手,将心思放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上,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想法,而程见袖又为什么会在茶楼附近偶遇妄生,也根本不是偶遇,而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同一个,妄生就是去那里打听消息的。包括后来的出手相救,或许妄生当时根本就是一直都跟着她,反而倒被他意外发现了凶手的动作,也正是因为他的目的同他们一样,所以在假程见袖可能被对方察觉时,特意来卫所告知提醒,而又在秦淮河,主动与傅祁暝坦诚一切,送上线索,让傅祁暝抓到薛倪等人。
于妄生而言,重要的是抓到凶手,所以在最后的时候,愿意去借助锦衣卫的力量,可在此之前,他或许是不信锦衣卫,又或是有旁的顾忌,各自行事,也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程见袖她自己就是存的这个心思。
而且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程见袖遇袭时,妄生会毫不犹豫地杀人,他恐怕是恨之入骨,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锦衣卫能够那么顺利地抓到薛倪等人,而依旧分散在秦淮河的几人因无法逃离而选择自尽。
“若真是如此,那我还欠他一句谢。”程见袖忽然开口。
当日误以为是对方的计划,可现在既然知道是误会了对方,那当日那句敷衍的道谢就不作数了。
“各有隐瞒,说不上谁对谁错。他利用你也是真,你不必太过介怀。”傅祁暝安慰,随后顿了顿,又说:“我先前让人去查了妄生这几日的踪迹,以防万一,还是得多留个心,且看到时候的调查结果。先前他也同我提过,想要亲自见见薛倪等人,等结果一出,我便安排他见面,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程见袖点了点头。
“只是,如果不是妄生,那……幕后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