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徐达忍不住轻咳数声,意在提醒李琪莫要犯浑,赶紧作答。~幻′想-姬? .更/新!最-快.
然而连咳几声,李琪却恍若未闻。
徐达更注意到,李琪此刻神情异样。
全无平日的轻佻懒散,倒像是在做某个极其艰难的抉择,正陷于痛苦的挣扎之中!
徐达所料不差,李琪此刻确实万分纠结。他犹豫着是否该认真作答。
若随意敷衍几句,既不出风头,也不引人注目,倒是个两全之策。
可问题是,他想如此,心底却似有不甘!
北虏之患,实乃贯穿大明始终的心腹大患。
从太祖十三次北伐,到太宗五度亲征,两代帝王可谓倾尽国力,打出了一个太平基业。
然结果如何?
太祖十三次北征,北元朝廷虽被打得分崩离析,裂为鞑靼、瓦剌两部。
但鞑靼、瓦剌依旧常年寇边,袭扰劫掠大明边镇,屠戮边民。
太宗五征漠北,伐完鞑靼打瓦剌,按倒葫芦起了瓢,戎马一生,最终病逝于班师途中。
待鞑靼被其重创,瓦剌趁势崛起,在马哈木、脱欢、也先三代经营之下,终成一统草原之势。而后便是那场惊天动地的土木堡之变,大明精锐尽丧,国势自此由盛转衰!
武力征伐,实非平定北虏之上策。
那些耗费在战事上的钱粮辎重,若用于他途,可做多少利国利民之事!
李琪长叹一声,在徐达的注视下,终于落笔!
只见他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下数页文字,看得徐达双眼圆睁。/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末了,李琪掷笔于案,起身飘然而去。
该说的,都已言尽。
唯愿圣心垂鉴!
徐达未加阻拦,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案上那份墨迹未干的答卷。
“臣有上中下三策,可平北虏!”
开篇第一句,便让徐达哑然失笑。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
“平北虏”这等豪言,便是他徐达也不敢轻言。
好大的口气……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至最后的上策部分……
徐达心头剧震!
且慢!
此子……此计未免太过……
徐达将那文章从头到尾细细读过一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此计……何其阴毒!”
冯胜、邓愈、李文忠三人见状,也凑了过来。
方才见大将军神色凝重,他们心中也颇为好奇。
“徐天德,打了半辈子仗,如今倒连字都认不全了?”
冯胜打趣道,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哈哈哈……冯兄此言,我看未必是假!”
李文忠也笑着帮腔,正好报方才徐达唤他小名之仇。
邓愈则含笑不语,只在一旁瞧着热闹。`j^i`n*j′i*a¢n-g/w?x-c¨.,c`o~m\
这些老将见面就爱互相揶揄,其中自有缘由。
自渡江起事以来,争先锋、抢战功、夺缴获、比爵位、论赏赐,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争了大半辈子,积下的旧怨不少,见了面自然没好话。
徐达懒得理会这几个老家伙,直接将李琪答卷中最重要的部分塞到冯胜手里。
“都瞧瞧吧!”
“李大师……生了个好儿子啊!”
众将起初觉得莫名其妙,待挨个看过之后,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仿佛白日见了鬼魅。
“这……这……也太歹毒了些?”
“老天爷!这小兔崽子就该丢进军营里打磨!日后必是个狠辣角色!”
“此计有干天和,牵连甚广,只怕难以施行!”
三位顶尖名将纷纷道出心中所想。
然而不可否认,李琪献上的这条计策,实乃阴狠毒辣至极,足可陷整个草原于万劫不复之地!
徐达从李文忠手中取回答卷,淡然一笑:“此事非同小可,你我皆无权定夺,还是一同面呈圣上吧。”
三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们也想看看,皇帝陛下对此会作何决断。
此时中军大帐内,朱元璋正与太子朱标闲谈。
“标儿,今日这场演武,你看如何?”
老朱问的当然不是演武本身,而是那些参与其中的勋贵子弟成色如何。
太子朱标性情宽仁明敏,深具孝悌之心,自然明白父皇深意。
“年轻一辈中,徐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