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古人诚不我欺。!k\u?a`i+d+u·x?s?./n·e′t~”
顾长安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赵青檀早已带着她的金甲卫士和那份策论,返回了内殿,只留下他一人在空旷的西暖阁中,感受着那股尚未散去的、名为“皇权”的绝对威压。
太可怕了!
这和他想象中勾心斗角的朝堂权谋完全是两个概念。
什么布局,什么算计,在那种“朕即是天理”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这压力,比我当年高考还大啊……”顾长安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中一阵后怕。
他刚才但凡流露出半分心虚,恐怕现在已经不是站在西暖阁,而是躺在诏狱了。
这位女帝,远比他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她不是在与你商量,也不是在听你建议。
她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在她划定的棋盘上,按照她的规则,走出让她满意的棋步的机会。
走错了,满盘皆输。!y¢o,u,p\i+n^b.o+o^k?.?c~o,m/
【叮——】
脑海中,那道熟悉的声音适时响起。
【你的君王认可了你的初步才能,但考验才刚刚开始。她需要的不是一份纸上谈兵的空谈,而是一柄能为她斩断沉疴的利刃。】
【新任务发布:请在三日之内,将《漕运改制三策》完善为一份切实可行的详细章程,内容需包含官员调派、预算开支、风险预案等具体条款。】
【任务奖励: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你的双眼将能洞悉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之处,无论是奏章中的隐藏陷阱,还是言语间的闪烁其词,都将无所遁形。】
“明察秋毫?”
顾长安心头一震,这简直是为官者的神技!
有了它,以后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岂不是等于开了透视挂?
他瞬间明白了。
陛下刚才那番话,那番展示,不是为了吓唬他,而是在告诉他——朕有足够的力量推行任何变法,现在,朕需要你给出那个值得朕动用这份力量的答案!
“三日……”
顾长安看了一眼殿外深沉的夜色,胸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干了!
不就是爆肝三天吗?想当年为了项目上线,在公司打地铺的日子还少吗!
他迅速回到御案前,眼中再无半分杂念,只有燃烧的斗志。
吏部有多少冗官可以裁撤?户部能挤出多少银两作为启动资金?漕运总督背后站着哪几位王公?
这些问题,在“过目不忘”和“王佐之风”的双重加持下,开始在他脑海中飞速推演。他就像一台拥有超级算力的计算机,将整个大乾王朝的朝堂信息库调动了起来,疯狂地进行着计算与整合。
……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殿。
赵青檀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的,正是从魏征那里“借”来的紫砂酒葫芦。
她饮了一口,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惬意。
“陛下,夜深了,可要安歇?”贴身的老太监福安躬身问道。
“不急。”
赵青檀的目光,落在了御案上那份《漕运改制三策》上,淡淡道:“福安,你说,朕这个新科状元,是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是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福安眼观鼻鼻观心,恭声道:“老奴愚钝。但老奴看得出,顾状元是真心想为陛下分忧。”
“真心?”赵青檀轻笑一声,“这朝堂之上,谁人不说自己是真心?可能把真心化为利刃,为朕披荆斩棘的,又有几人?”
她顿了顿,拿起那份策论,凤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赞许:“不过,他这三策,确实有些意思。尤其是‘改官运为商运’,这想法,连魏征那老顽固都未曾提过。”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给了他三天时间。”赵青檀放下策论,语气恢复了清冷,“三天之内,他若能拿出让朕满意的章程,朕不介意让他这把新刀,去试试漕运那块老骨头的硬度。”
“若是……拿不出来呢?”福安小心翼翼地问。
赵青檀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那就证明,朕看错了人。一个只懂空谈的状元,于国无益。大乾,不养闲人。”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福安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