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说道:“我做的最傻的,就是以前迟了一步,幸而现在失而复得,月娘,今生也不放开了。”便紧紧地将月娥的手握住,月娥伸手,将他腰间环住了,说道:“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苏青说道:“你答应了我,我自会好多,日后也会好好地,同你过日子。”
他先前是个最守礼的,此刻才遂了性子,话一说开,月娥心底安定好过不少。两人面面相对,月娥笑了笑,将头靠在他的怀中,说道:“嗯,我也同你好好地过日子。”
门口姚良回来,忽地见厅内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他却停了脚步,带着笑从旁边拐入后院去了。
只不过一日之间,苏青同月娥定下姻缘之事已是街知巷闻。次日月娥仍如常一般去开铺做活,自加倍小心。不料一连三日,都未曾见到敬安人影。听小郎说,那巡抚使前来之后,各地巡查,将军忙的不可开交,又征召了些歌姬去相陪,每日花天酒地,歌舞升平。月娥也不在意。
众乡亲闻讯,都来祝贺,月娥出街之时,满耳喜气洋洋恭贺之声。日子过得倒也安稳。苏青得空就会来同她相见,虽仍是旧日谨慎之状,但是那眉眼言谈,却已明显没了昔日的一层隔阂,月娥亦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看他偶尔也会想到敬安曾说的那些话,只因他素日没来骚扰,便只当他已经回心转意了,何况如今她已经订了婚约,他就算是犯了混要胡作非为,碍于身份也要三思,而且最近听说此人同那京城来的巡抚使打的火热,每日家花天酒地,怕当真是遇了那些绝色好的就也将前事撇开了。
是以月娥心底也似轻快不少,便也只想着将前事都忘了便罢。
这日,天蒙蒙的阴沉着,将近傍晚,月娥自铺子里回了家,忽然想到落了一件紧要东西在铺子里,姚良还未回来,月娥便取了把伞,夹着去铺子里。
低着头走了一会,路上行人也都在急急赶路,风也越发大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众都在叫嚷:“起风了,好阵大风!”又说:“这阵势,恐怕是要下雪,快走啊。”惧冷怕寒,纷纷地往家里头赶,街头上一时消散无人。
月娥亦加快脚步,也向着铺子跑去,刚拐了弯,离铺子不远了,才松一口气,一阵风过,天上忽忽悠悠,带了两片雪下来。
月娥微怔,抬头一看,不由惊住,果然见无数的雪片子,自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月娥又惊又喜,幸而风小了,月娥便将手中的伞撑起来,欲要往前,不料刚一抬头,就见前方不远,正在自家铺子跟前,风雪里有个人孤零零站在那端,仰着头,正在观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