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青冥派的飞檐,苏小棠缩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谢昭珩的剑就搁在案头,剑鞘上的冰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想起他说“护你一生周全”时,剑柄还沾着她塞进去的糖纸。
“剑刃冷冰冰的。”她蜷起手指戳了戳自己嘴角的酒窝,蹑手蹑脚爬下床。
白日里厨房梁上的糖罐被猫扒拉了,可灶台下说不定还有漏网的糖块呢。
她把绣着小团花的棉鞋往脚上一套,裹着谢昭珩给她的月白斗篷,像只偷腥的小奶猫似的溜出房门。
青冥派的厨房在后山角,灶膛里还剩些余火,映得铁锅泛着暖光。
苏小棠踮着脚凑近灶台,鼻尖动了动——甜香!
比桂花糖还浓三分,混着点苦丝丝的药气。
她眼睛立刻亮起来,也没看锅里熬的是什么,伸手就抓了一把。
“你找死!”
炸雷似的吼声惊得她手一抖,糖粒“哗啦啦”落回锅里。
周子昂甩着药铲冲过来,外门弟子的青衫被灶火烤得发烫,额角青筋直跳:“这是筑基丹的辅料!掺了百年茯苓和赤焰草,你个傻子敢偷吃?”
苏小棠被推得踉跄,后腰撞在柴堆上。
她捧着发麻的手腕,指尖还沾着黏糊糊的糖浆:“甜的...小棠以为是糖。′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
“装什么无辜?”周子昂一把揪住她的斗篷,绣着云纹的衣摆扫过她沾着草屑的鞋尖,“青冥派是你这种痴儿撒野的地方?谢昭珩护着你,我就不信长老们也惯着!”
他拽着人往议事堂走,苏小棠被扯得歪歪扭扭,发绳上的绒球晃得眼晕。
路过演武场时,几个外门弟子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嗤笑:“这傻子怕不是被谢剑仙养傻了,连丹炉都敢碰?”“要是吃出个好歹,谢昭珩面子往哪搁?”
韩长老的议事堂烛火通明。
周子昂扑通跪下,眼眶红得像染了血:“弟子熬了三日三夜的筑基丹辅料,就这么被她毁了!若传出去青冥派容傻子胡闹,往后谁还信服咱们?”
苏小棠缩在门槛边,手指绞着斗篷穗子。
谢昭珩的斗篷有松木香,可此刻她只觉得冷——周子昂的唾沫星子溅在脸上,韩长老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小棠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辩解,声音细得像秋蝉,“糖...糖是甜的。”
韩长老揉了揉眉心。
他早听说谢昭珩捡了个痴女,本想着不过是剑仙一时心软,却不想真闹出乱子。
筑基丹辅料虽不致命,到底是外门重点丹药,若不罚,其他弟子该说他偏私了。?k!e~k`a+n/s\h?u~.·c¢o`m?
“罚你三日内扫净主练剑场。”他敲了敲案几,“若做不完...便请出青冥派。”
哄笑声炸响。
主练剑场足有十亩地,铺着千年玄铁石砖,平日要二十个杂役轮流扫。
一个傻子?
怕是连扫帚都拿不稳。
苏小棠攥着扫帚站在练剑场中央时,晨雾还没散。
石砖上凝着露珠,映出她发顶歪歪扭扭的绒球。
谢昭珩站在她身侧,素白剑袍沾了点晨露,却比石砖还稳当。
“扫帚要斜着压,这样才扫得净。”他执起她的手,带着她扫过第一块砖。
石砖上有道半指深的剑痕,“这是十年前掌门斩妖时留下的,那妖物修了三百年,最后被这一剑挑了丹元。”
苏小棠歪着脑袋看剑痕,扫帚早被她忘在手里:“哥哥的剑能留这么深的痕吗?”
“能。”谢昭珩的耳尖有点红。
他本想教她怎么扫得快些,可看她眼睛亮得像星子,鬼使神差就讲起了剑痕故事,“这一块是大师兄当年和我比剑,他的剑偏了三分...”
日头爬过飞檐时,练剑场的砖缝里已堆了小半堆落叶。
苏小棠忽然蹲下来,鼻子凑近一堆废丹瓶。
那些瓶子是外门弟子练丹时扔的,沾着黑褐色药渣。
“臭臭。”她皱起鼻子,指尖抠进瓶底,“像烂桃子,又像...血。”
谢昭珩的呼吸一滞。
他接过那枚暗红色丹丸,丹纹呈倒三角——是噬灵丹!
这东西能悄悄化去修士修为,最是阴毒。
他捏着丹丸的手指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