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似乎是个藏酒间,东西虽然搬出去了,却还是留下了醉人的醇香。
齐悦沉默着收拾屋子,零在门边站着看。
其实屋子里的墙壁、地板和床都有自动清理功能,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齐悦拍打着根本没有褶皱的被褥时,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她只是需要找点事做。
“为什么哭?”冰雪般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来,齐悦愣了一下,忙低头去擦,才发现自己一滴泪也没有流。
她略有些疑惑的望着零。
“萨迦和你是什么关系?”
齐悦顿了顿,才回答:“夫妻。”
“你之前为了他在哭?”
齐悦没有回答。
“你很喜欢他?”
“很喜欢。!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齐悦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喜欢。”
零沉默了片刻,面孔上浮现出茫然和疑惑来,“那么为什么要离开?他做错了事,让你讨厌了吗?”
“是我做错了事。”齐悦说,“已经没有勇气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在一起了。”
因为是她和普兰托人一起,害死了那个孩子。
只要想到她毫无负担的和萨迦恋爱的时候那个孩子在遭遇着什么,愧疚和懊悔就会像套在心口上的绳索一般不断收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甚至能体会到一个劫匪的渴望和追求,却一直都没有发现怀中的孩子早已不是她发誓要保护的那个?
——其实也许不是没有发现,而是逃避现实不去怀疑。因为那个时候她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样,必须要有一个支点——哪怕它是假的。
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反问道:“你叫做零?”
零顿了顿,“他们这么叫。”
“那么,你的真名叫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齐悦,问道:“你想叫我什么?”
那目光对于一个陌生人而已过于专注和柔软,齐悦便避开了,答道:“不是我想叫什么就——”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零说,“但是看到你的时候,觉得很怀念,很喜欢,好像已经喜欢了一辈子那么久。这种感觉一开始让我觉得慌乱,不过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人应该对自己诚实。所以你想叫我什么,那就是我的名字。”
齐悦试图纠正两个人的关系,“这是错觉。”她信誓旦旦的下定结论,“我们以前可能认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错觉。”
“我们,以前认识?”零终于给出了正常的反应。
齐悦松了口气,“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我们可能是朋友。”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嗯,我们两个也许都是地球人。”齐悦说。
零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地球也跟梵特尼一样,是个多智慧种族的星球吗?”
齐悦感觉他的措辞稍微有些微妙,却还是说:“呃确实有不同的民族和人种。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
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因为她终于从零漆黑的瞳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一只长着四条触手的大章鱼。
她忘了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她打开过手环上的屈光拟形器了。很显然,地球人的视觉不足以发现屈光拟形上微妙的光线扭曲,进而在脑海中反推出拟形体本来的样子。
她手忙脚乱的试图重新让那个时灵时不灵的手环打开操作光屏。失败之后,只好把手环摘掉,丢到床上。
“嗯这是我本来的样子。”齐悦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现,现在你相信了吧。”
喂喂,对方可是个能对跟他长得完全不像的四爪章鱼都产生“喜欢”的感觉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嗯。”零的目光温柔带笑,他说,“我一直都相信你。那么,在地球上的时候,我叫什么?”
齐悦精神仄仄的,却还是答道:“孟翔。”
“孟翔。”零跟着她念道,但是他的目光里却并没有找回过往的惊喜,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