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小巧的下巴微扬,居高临下的逼视她。
“药味不对,一次是偶然,次次如此,当我是傻子么?”
祝元穗直起身子,眸光一闪,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你喜欢二爷,是不是?”
采荷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被戳破心事的羞愤。
“二爷派你来,自然是看重你心细,可你这般行事,倒辜负他一片苦心。”
她目光在采荷脸上轻轻一扫,带着几分玩味:“怎么?瞧着林姑娘那温婉无辜的模样,心里头羡慕了?也想学个楚楚可怜,好让二爷多看你一眼?”
采荷的脸顿时失了血色。
“呵。”祝元穗轻笑一声,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袖口,“二爷待下宽和,那是主子的修养气度。”
她语气愈发轻柔,却字字如针:“莫不是二爷赏你几分笑脸,说几句软和话,你就觉得可以有不该有的念头了?”
轻轻摇头,仿佛在惋惜:“这痴心妄想的毛病啊,得改改。”
采荷脸上苍白不已,似乎想反驳。
却说不出一字。
巨大的羞耻让她几乎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祝元穗看着她这副无地自容的模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福伯。”
她对外喊一声,福伯便躬身走了进来。
“采荷也是好姑娘,一时生了坏心,咱们就帮帮她。”
“平日里的活计也先别做了,就让她多往热闹的地方去,把事情原委说与大伙听,多陪陪她,日子过的踏实了,这百日做梦的毛病也就好了。”
福伯做了几十年的管家,怎会不知道祝元穗言下之意。
这是要杀鸡儆猴,温柔一刀最能叫人颜面扫地。
“是,老奴明白。”
福伯躬身应下,看向瘫软在地的采荷,眼神严厉。
他指挥两个粗使婆子将人架起来往外拖。
采荷全程低着头,再不敢看祝元穗一眼。
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自那日起,祝府的下人们发现,原本总爱在二爷面前露脸、说话细声细气的采荷姑娘,像是变了个人。
但凡远远瞧见二爷的身影,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要么立刻转身绕道,要么飞快地躲到廊柱或花木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叫人瞧不见。
祝祁安起初有些纳闷,唤了她两声。
她却只把头埋得更低,含糊应了句“二爷恕罪,奴婢还有活计”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留下祝祁安在原地一脸莫名。
“莫非是我身上有什么古怪味道?”祝祁安闻来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