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捏着海棠的手腕,道:“季安此人,薄情寡义,虚伪无耻,妹妹切不可重蹈姐姐的覆辙,来日你若是有幸摆脱俘虏的命运,便再觅良人嫁了。/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任何人都比他强!”
“姚姐姐……你……”
姚氏又道:“你不必劝我,我一定要和他死磕到底,哪怕化作厉鬼,也要纠缠着……若是有幸活着回去,我定要……”
海棠再劝无意,便随姚氏自己去想了。
这才是今后那个能和帝党抗争的姚皇后,而不是唯唯诺诺,需要海棠不停灌迷魂汤,凭借爱意带来生的希望的姚氏。
前线汉王季安兴兵讨伐,楚王又是威胁又是辱骂,双方最终还是干了一仗。
最终,汉王季安不敌楚军十万精兵,被逼回封地,惊吓之下,更是放火烧了出关的唯一栈道,绝了楚军追杀的希望。
当下,楚军没有战事,又不想留在咸阳,便起了迁都的心思。
全军上下,都在整理行李,军营内部一片混乱。
海棠却起了几分忧思,此行楚军虽说胜了,却胜得不痛快。`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他们会不会趁乱闹事?
临行前的一夜,海棠作为俘虏,不敢出门乱走,就怕撞上不长眼的兵痞。一直安分地呆在营帐里,早早地睡下了。
黑夜中,她静静躺在床榻上,耳畔都是军士的欢呼声。
突然,帐外出现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两三个人。
起初海棠还没当回事,当对方越来越近,在她们门前停了下来,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心脏猛然快跳。
他们想做什么?
突然,营帐被掀开,暗淡的月色,照了进来。几个模糊的黑影照在地上,格外吓人,如在地狱里舞动的鬼影。
姚氏斥责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什么人?你军爷我……”
“兄弟,你不是谗那个美娇娘,和这娘们磨叽啥,直接进去脱裤子上啊!”
“对,那些汉军真他娘的跑得快,咱们无处撒气,就找他们的女人……”
海棠还能不知道他们的龌龊心思,又是气恼现下的境况,又是无奈这毫无礼法的大乱之世。¨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她目测对方至少有三个人,个个声音含含糊糊的,舌头都大了,似乎喝了不少酒,恐怕没有什么神智。她想讲道理都讲不通,没办法拖延时间。再说,大晚上的,没有人过来,她拖延时间也没用。
越是危急时刻,海棠越是冷静,她顺手握住枕头吓得簪子,低声和薄元真道:“真儿,等会儿小姨拖住坏人,你悄悄溜出去,去找……韩子仪叔叔吧。”
想到韩子仪,她沉默了片刻,任务重要?还是人重要?
她也有举棋不定时,前几日那番言论说完,心里怎么也不放下他,又担心伤了他。
想到现下危急时刻,海棠散去多余的心思,心道:不知道真儿一去一来,能不能带人及时赶回来?
若是她有一把剑,就好了……
那边姚氏一连几声呵斥,反而刺激了门外的军士,两个汉子粗声粗气地冲了进来,分开向两边摸来。海棠看不到他们的脸色,却能听到他们□□的笑声,污言秽语,发泄自己的失意和愤懑。
她心下厌恶地蹙眉,一想到这个画面,心口一阵犯恶心。
其中一个汉子朝海棠这边扑来,她顺势一躲,让对方扑了个空。
没给对方第二次机会,海棠剪住对方的双臂,拼劲全身力气压住对方,握着簪子就是一阵猛刺,每一下都扎在肉里,营帐中出现一阵凄惨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凄惨。
对面的情况却完全相反,姚氏和季悦两个人被追着跑,季悦被拖住了一条腿,跑又跑不开,连累母女一时被困。
混乱的声音中,海棠辨别到一声熟悉的童声,却听到半声薄元真的尖叫,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吞了声音。
她心里一慌,手下越发狠辣,见对方没有了声响,连忙反身追了出去,也不管这个人是活还是死。
营帐外,浅浅月色下,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极为眼熟。
海棠喘着气,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子仪?真儿……你们没事吧?”
韩子仪踹了踹地上的一团,道:“没事,我刚刚打晕了这个混账东西,恰好被元真撞见了,她吓蒙了。”
见到薄元真没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