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伯父伯母恕罪,我此来,希望能带斐之回江都王府。¨h¨u_a,n_x*i~a*n-g.j·i+.~n+e¨t¨”
他直起腰来,转头望进录玉奴震颤的瞳孔,一字一顿:
“从此以后,我有的,他都有,金银田地,风光地位,凡我之所有,皆分他一半。我会爱护他,照顾他,两情相守,一生一世。”
此刻。
连春风都变得温柔。
录玉奴怔怔地望着江淮舟,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他缓缓屈膝,素白的衣袍如枝头的新雪般铺展在墓碑前。
“父亲...母亲...”
录玉奴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他颤抖着抓住江淮舟的手,十指紧扣的力度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孩儿愿同他走,不论结果如何。”
远处传来踏雪乌骓马的嘶鸣,惊起坟头几只灰雀,扑棱棱地掠过京河水面。
长风几万里,
在中京的漩涡之中溺水了整整七年,录玉奴终于再次活过来了。-s¨o`s,o/s¢h′u~.+c,o,m\
在江淮舟的钱袋子里,996老老实实地缩着,没有出来破坏气氛。
它激动的咬了咬自己的毛。
——疯批值已经降到61了!!!
——还差一分,就能完成任务了!
第24章 第24章·醉酒 ”斐之,跟我走吧。”……
夜风掠过曲心亭, 卷着海棠瓣扑簌簌落进流水。
本来他们回府之后,一切如常,江淮舟洗了个澡, 出来却发现录玉奴不见了,披了外套就出去找了一圈。
江淮舟踏着满地碎红走来时, 只嗅到风中愈发浓烈的梨花白香气。
录玉奴斜倚在亭栏边, 朱红常袍半褪至肘间, 露出雪白中衣上斑驳的酒渍。
月光描摹着他仰首饮酒的轮廓, 喉结滚动时,一滴酒液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心肝...”
江淮舟刚开口, 就被掷来的空酒坛逼退半步。^1,7?n′o·v~e?l+.\c^o/m,
坛底残余的酒液溅在衣摆, 晕开深色的痕迹。
“世子爷。”
录玉奴忽然笑起来, 眼尾红得像是哭肿的,
“中京这地方——”
指尖刮过石桌,发出刺耳声响,
“连风里都飘着人血味。”
他踉跄起身, 朱红袍角扫落三四个空坛。
今日白日里去了一趟沈家坟前,录玉奴表面上看似乎不受什么影响,但实际上千疮百孔,心里实在是受不住了才会喝酒。
江淮舟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反手拽住前襟,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脸上:
“你说要带我走,我信了,可你千万不能骗我。”
江淮舟将人死死按在怀里, 发觉他浑身冷得像块冰。
“我怎么可能骗你。”
夜风忽紧,吹动了亭角灯笼。
录玉奴的下巴抵在江淮舟肩头,朱红袍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对方衣带。
月光流过他微微睁着的眼眸, 那里面似有水光,却又像深潭般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他好像在哭,可仔细一看,却又没有。
“我知道...”录玉奴忽然轻笑,带着醉意的气息拂过江淮舟耳侧,
“离了中京,我就再不是司礼监掌印,可若没了这身蟒袍——”
江淮舟突然扯开自己的玄色外裳,将两人严严实实裹住。
温热的掌心贴上录玉奴后心,隔着单薄中衣能摸到凸起的脊梁骨。
实在是太瘦了,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
这权势快要压塌了录玉奴,可却也同样的让录玉奴得以活命。
就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荆棘,明知这荆棘上都是尖刺,可却也只能鲜血淋漓的抓着。
求生的本能,让他根本就不敢松开手。
江淮舟自然可以猜到。
“只要你跟我走,明日就让万山戚带玄衣卫的虎符来。”
江淮舟道,
“江都王府的玄衣侍卫,从此归你一半。”
录玉奴坐在江淮舟膝上,乌发如墨,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半边面容。
月光从亭角漏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那颗泪痣隐在阴影里,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江淮舟衣襟上的螭纹刺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不仅仅是这个。”
江淮舟的手掌还贴在他后腰,录玉奴缓缓抬头,眼底映着月色,却深得看不见底。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