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脑袋,头痛欲裂,唐扶疏又和那些最深的痛苦联系了起来。_3\3*k~s¢w·.\c¢o¨m_
“安安。”唐扶疏心疼地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恨不得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痛苦,那就不要想,不要看……”
“唐先生,能把灯关上吗?”
“好。”
窗帘拉上,灯也关掉,可是银安仍然没能停止颤抖。
“好黑……”
他不想见到光,也无法适应漆黑一片。
他在黑暗中寻找唐扶疏的眼睛。
“啊!”
“安安,怎么了?”
“扶疏,扶疏……”
“安安,我在。”
“我害怕看到你的脸,怎么办……”
银安低着头,躲闪着目光。
“安安,那就不要看。”他捂住他的眼睛,一双红唇贴在他几乎没有血色的淡色嘴唇上。
他害怕光,也怕看见他,于是唐扶疏给银安用丝带把眼睛遮了起来。¨b/x/k\a~n.s`h*u_.¨c.o\m.
可他也害怕黑暗,身体一直颤抖。
唐扶疏要心疼死了。
他不信神,可第一次祈祷神明,把所有病痛都转移到他身上。
唐扶疏就这样守着他,寸步不离。
十天以后,唐扶疏在门外和属下吩咐事情回来,只是一点疏忽,看到的,却是掉在地上的一把小刀和斑驳血迹。
“安安!”
鲜血从他手腕流出来,银安脸色平静,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脸色很苍白。
他安静,安静地等待什么,听着血液从血管流出的声音。
其实什么也听不见,又好像听见了。
有一些粘稠的液体落在床单上,粘在他的手背,啊,对不起,先生,我把你的床单弄脏了。
唐扶疏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时,他的心要碎了。
他来到银安身边,托起他的手腕。
他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先用止血带压好,再用纱布给他把伤口一圈一圈裹好。!7!6\k+s′./n¨e?t\
“疼吗。”
银安摇摇头:“一点都不疼。”
唐扶疏紧紧把他抱住。
“都是我不好。”
“先生对不起。”
“叫我的名字。”
“扶疏,对不起,是我不该……”
“别说了。”唐扶疏抱着银安蹭他的脸,“是我没有做到看好你。”
他没有怪他,也没有强调下次不要这样做,而是自责自己没有看好,没有照顾到他的情感变化。
银安紧紧地贴在唐扶疏怀里,这一刻只想这样安静地靠着,一直到夕阳落下,星光微垂,地老天荒。
他的眼被蒙着,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
唐扶疏把一切都包揽了下来,事无巨细地照顾他,抱着他吻他,给他喂粥,按摩,为他吃药,为他擦身。
鱼尾终于有了些光泽。
虽然还是很瘦,可终于没有了那种只剩骨头,骨瘦如柴的模样。
唐扶疏只在银安睡着的时候处理事情。
他不敢再有一丝大意。
这天,唐扶疏从书房回来,就发现银安蒙着眼睛,穿着白色短衫,迷茫无助地一个人站在床边。
他的脚上满是鲜血,踩在一块陶瓷碎片上,地上的红色血液已经流了一小洼。
唐扶疏的心揪了起来。
“安安,你流了好多血,我帮你包扎。”
“是吗。”银安平静地说,“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唐扶疏的心像划开了一个口子,再也合不上。
唐扶疏和医生来了一次长谈。
“他现在感觉不到疼痛,是内心屏蔽了感觉,患了无痛症。”
“你要小心他的五感,根据检测他的五感变弱,任由这样下去可能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好的哄他,陪伴他,温柔一点,应该有用。”
最终医生给出了建议:“你要让他把你和快乐联系起来,用极端点的方式让他感受刺激,恢复感觉。”
“我知道了。”
唐扶疏给银安把脚擦干净,伤口包好,亲了一下他的脚背。
他在沙发上抱着银安,开着电视,两人听着嘈杂的背景音。
银安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银安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很熟悉。
“海螺?还是两个?”
“是啊,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海螺,人鱼族表白的方式不是送对方海螺吗?”
银安笑了:“谢谢你,元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