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双方都停滞的那一刻,余简一只能瞧见雪漱晃动的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乌黑眼睫。/l!k′y^u/e·d`u¨.^c~o?m+
“擦掉脏东西而已。”余简一的声音平淡,因为是个健壮的男性,喉结明显,声线很低,有着说不出来的低沉,好似在你耳边轻语。
说完,余简一并不在乎雪漱那还未转过来的脸颊,只是用不容置喙的动作和力气擦掉了那一点灰尘。
手背没有余简一的手心粗粝,但在擦过雪漱脸颊的那一刻,余简一还是忍不住感慨,为什么一个住在这里的男生,会有这样的澧艳的皮肉。
在这个寂静的客厅,动作之间,彼此都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距离有些近了。
余简一收回自己的手 ,整个过程中,雪漱从来没有给他一分一毫的视线。
但余简一却笃定无比,雪漱一定看见了又或者感受到了,不然在他的手背触碰到的那一刻,雪漱的身子为什么微微颤抖。
“谢谢。+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雪漱依旧没有看他。
“所以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余简一的语气态度熟稔得仿佛他和雪漱是相识许久的朋友,这次的到来也是因为雪漱的请求。
依旧沉默不语,余简一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两人都看向门外。
在雪漱的奶奶去世的那一刻围在门口的人在这一刻又再次涌上来,似乎比上午还要多。
雪漱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牙齿不自觉咬在唇肉之上,皱着眉,却还是伸手抓住了余简一的手腕:“你到我的后面去。”
力气很轻,只是给一点提醒,余简一却恍惚间觉得手腕仿佛被烫伤了一般,他几乎是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雪漱拉到了身后。
站在雪漱身后的余简一只能瞧见雪漱的背影,那一截宛如残花的雪白脖颈。
“雪漱啊,考虑得怎么样了?”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笑,身后跟着一群人。′5_4¢看/书¨ ,免.费+阅·读*
雪漱的脸色并不好,他看着眼前所谓的同乡人,最后也只是垂眸不说话。
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僵住,随后视线往后一看,外面竟然站在一个人,这个人他很熟悉,是节目里的那个男生。
他的眼睛一转,外面停了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车,看样子就是他的了。
“叔,我想了想,我奶奶生前不喜欢这么多人,你说的丧礼我就不办了。”雪漱还是给出了最初的答案。
眼前的男人脸色更差了,后面的人七嘴八舌都在说怎么可以这样。
“哎哟,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奶奶去世了都不给办丧礼,到时候你奶奶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就是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怎么了,这么不孝顺,要我当初就不该管他。”
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雪漱的呼吸有些急促,最后看向外面的这群人。
余简一的表情冷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些和雪漱生长在同一个地方的人,恍惚间又想到了雪漱背着新娘走了那么久,又做了这么多事情,结果一分钱都没有拿到的情况。
他正想要站出来,往雪漱的身前站定时,雪漱忽然说话了。
“各位,我不知道你们这样义愤填膺地站在我家门口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要怎么办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我家的亲戚早就没有了,和我奶奶唯一有关系的就只有我。”
“我现在和你说了我不愿意办这场丧礼,就请你们直接离开好吗?”
这番话顿时让那些脸上带着指责情绪的人们脸色难看起来。
“好歹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雪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阴郁,尤其是穿着只有在丧礼才会穿的衣服,看着就像是一抹薄薄的鬼魂。
男人打了寒颤。
“现在立马离开我的家,你们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听。想要我听你们的话,那就请多年前我求着你们帮我奶奶的时候一言不发的样子改一改。”
提到这件事情,许多人的脸色各异,他么窃窃私语许久,最后还是领头的男人看了一眼雪漱身后的陌生人,直接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余简一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看着依旧背对着他的雪漱,神色莫名。
在这之前,余简一从未想过雪漱还有这么强硬的表现,毕竟之前的雪漱是被周怀青故意弄伤还会反过来道歉的人。
就好像是之前一直是泥塑雕像一般的人,忽然成了坚硬无比的玉石,骨头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