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星遥对着他们逃跑的背影轻哼一声,随后把木剑立在一旁,走过去拉起墨尘,温声问道:“小师兄,你没事吧?”
小师兄?
墨尘心凉了半截。-1?6_x¨i+a′o*s,h?u`o?.*c·o~m¢星遥不记得他了……
他眼眶红红地注视着多年未见的小星遥,在眼泪掉下来前,把头低了下去。
“你哭了?是被他们打疼了吗?”
离星遥凑过去,像从前一样伸出小手帮墨尘擦泪。
墨尘抬起头,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句:“星遥……”
离星遥诧异道:“你认得我?”
墨尘点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只等着被认领的小狗。
离星遥十分意外,他对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师兄,并没有什么印象。
自父母离世后,离星遥跟着叔叔离忘清住到了落霞峰,次年便开始在那里学剑。
为了不浪费他的天赋,离忘清不让他与其他弟子共同修行,而是让他在峰上接受自己和众长老们的单独授课。.8^4\k/a·n¨s·h`u\.`c/o*m_
故而除了偶尔见过几次离忘清的亲传弟子外,离星遥几乎不会与宗内的同辈弟子有什么接触。
这个小师兄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离星遥觉得纳闷,刚要再问,就听不远处传来了寻人的声音:“离师弟!离师弟!你在哪儿?”
“糟糕,叔叔派人来找我了!”
小童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他对墨尘道:“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就要挨罚了。”
不等墨尘做出反应,离星遥拿上木剑就跑,边跑边回头欢快地喊道:“小师兄,你多保重!可别再让人欺负了!”
墨尘呆呆地留在原地,失神地望着离星遥远去的方向……
当天夜里,墨尘偷偷爬上了落霞峰,溜到了离忘清的览穹居附近。
新的离掌门与其故去的兄长截然不同,他行事严苛,极为注重宗规等级。
像墨尘这样的末等弟子,根本没有资格靠近他的大宅半步。?如?文`网_ -更?新·最,快¢
墨尘爬上了一棵离览穹居有一段距离的大树,大树足够高,他躲在树顶正好可以看到览穹居的庭院。
墨尘对能看到星遥并没有抱多少的期望,毕竟现在天色已晚,从前这个时候星遥早就睡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发现星遥真得在庭院里!
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复杂的剑招。
明明看起来已经累了,但小家伙却依旧不停地挥剑。
墨尘觉得心疼,默默想着:这就是星遥说得惩罚吗?
可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错了,那根本不是惩罚,只是离星遥的正常训练。
离忘清总是把小星遥的课程安排地那么满,让这个孩子几乎没有多少可以玩乐的时间。
小星遥的剑练越晚,脸上的笑越来越少。
他没有任何同龄的朋友,他总是独自一人面对一群大人。
而那些大人对他都很严格,一旦发现他修行时偷懒或是出错,便会立即给予训诫和惩罚。
小星遥是个坚强的孩子,受罚时从来不哭不闹。
他也是个要强的孩子,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做不好就一直做,从不抱怨,从不认输。
墨尘每夜躲在高高的树顶,远远地注视着星遥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以一种不被察觉的方式,默默地陪伴着自己的小星遥。
对墨尘而言,这就是生命唯一的意义。
墨尘看着星遥从幼童成长为少年,再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看着他褪去了儿时的天真与稚气,变得像他的剑一样坚韧、锐利。
墨尘也说不清,他对离星遥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起初,他不懂那种奇异的、欢喜又酸涩的心中悸动是什么,直到他想到了多年前在神隐峰上,看到得离掌门与离夫人依偎在一起时的情景。
那是爱吧,是想要守护和占有的爱。
从那一刻起,墨尘总会偷偷幻想,是否星遥有一天也会变得像自己一样,眼中、心中只能容得下对方的身影?
墨尘就那样一直在暗处,带着期盼地仰望离星遥,他迷恋着离星遥的一切变化,无论好坏。
他从不会缺席离星遥的任何一场联宗比赛,因为只有在演武场的看台上,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去凝视他的星遥。
演武场上的离星遥像黑夜中最亮的那颗星辰,璀璨而孤独。
他十四岁首次进入赛场时,便大放异彩、一战成名,此后更是屡屡蝉联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