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白千景上前帮她将远处的几个果子捡起来递还回去,妇人连声道谢,却听白千景问道:“方才撞你的孩子,是不是个小乞丐?”
“他不是乞丐,是个野孩子。”妇人叹了口气,“从未见他乞讨过,倒是经常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吃,上一回在城门口,他还为了捡半个馒头差点被马车撞死呢,要不是有白公子出手相助,估计早就入土了。”
白千景这才明白那天小孩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什么,妇人将果子装好,起身再次道谢,又被白千景叫住:“我多问一句,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呦,这流浪的人儿还能有什么住处?”妇人摇头,“有时候在谁家空闲的鸡笼子里睡,有时也能在街头看见,这两天落了雨,刚刚又撞了我,看方向是往城中老城隍庙去了。”
何先生红..薯也不吃了,拎着衣摆就要往老城隍庙去,白千景一把将他拎回来:“何先生看家。”
何先生:“……”
白千景送走了妇人,拍拍手上的雨水,对何先生道:“我才不要去翻鸡笼子,也不要挨家挨户找过去,我就去城隍庙看一眼,不在的话我就回来了。!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那要是在呢?”何先生知道他的性子,对他而言没用的人不值得多看,他这会儿多看了沈灯星一眼,说不定自己真能多个小徒弟。
老头搓搓手,对于收一个天才为徒很是期待。
白千景无奈道:“在的话我就给您带回来,行了吧?”
“这敢情好,我去多烤几个红..薯等着你回来。”何先生转身回了宅子,白千景忍俊不禁,转身朝着老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雨天路滑,白千景也不想让衣服沾了水,干脆化作原身,正是一只一人多高的巨型绿孔雀,华美羽毛在暗沉光亮下也发着光。
白千景飞上屋檐,对自己的羽毛很是满意,专门停下来梳理了两下才继续往前飞去。*9-5+x\i\a`o,s-h-u\o·.¢c-o\m~
会飞的孔雀并不多,更别提成精的了。
这会儿雨水刚歇,没人出来找不愉快,正好方便了白千景,一路越过各家屋顶,停在了老城隍庙破了个大洞的屋顶上。
瓦片湿滑,白千景差点没站住,有力的爪子扣着瓦片才堪堪站稳,低头从那破败的大洞向里面看去——这座老城隍庙因为佛像被移到了新修的庙宇,这里就不再有人来祭拜,很是冷清。
又冷又清净。
白千景甩甩长而华贵的尾巴,探头往下看去,乍一看什么也没有,除了破石头就是破台子,仔细看去,才能在破台子后面看见一个小家伙。
脏小孩蜷缩成一团,正在破台子后面的草席子上睡着,白千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不稳,如若不是做了噩梦,那差不多就是离死不远了。
饿死?还是受伤?
亦或是心病。
白千景盯着那小孩,也许是雨水淋过,他脸上的脏灰少了些,脸颊瘦削,倒是挺白。
花孔雀沉吟着,考虑要不要救这个小孩儿,一想到家里还有个老头儿在等,咬咬牙,他化作人形跳了下去,稳稳当当落在了小孩面前。
白千景蹲下了身,难得不嫌弃地伸..出手拍拍小孩的脸颊,没什么肉,白千景根本不敢用劲:“喂,还活着吗?”
小孩一动不动。
花孔雀又戳戳,这回小孩睁开眼睛了,却是在看清楚眼前有人时一口咬向白千景的手指,白千景眼疾手快,扣住他的下颌,将他轻巧制住:“还想咬人?”
小孩恶狠狠地试图挣脱,可白千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挣脱不开也就罢了,还不疼,光是让人心里头着急,越是着急他就挣扎得越厉害,挣扎得越厉害,他就越挣脱不了。
白千景还想问他服输了没,却见小孩的手指正在地上土灰划拉来划拉去,隐约竟然有些字形,白千景来了兴致,松开了手,看他指尖划拉的字。
小孩一看他松开了自己,转身就想跑,结果立刻被拎了回来,眼前的贵人公子扬扬下巴:“继续写。”
小孩有些犹豫,他将土灰糊成一团重新铺开,迟疑写下一行颇有风骨的字来。
——你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怎么穿得这么花里胡哨?
白千景:“……”
明明是个哑巴,为何能“说”这么一长串的话?
白千景不服气地起身转了个圈,愤愤道:“我哪里花里胡哨了!这明明就是漂亮!”
小孩惊讶到都忘了闭上嘴,随即低头用指尖将“花里胡哨”四个字重新圈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