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檀香袅袅。′山.叶?屋? *首·发,
绯烟动作轻柔地将林白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仿佛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
柳青跟在身后,看着自家师尊那孤高决绝的背影。
再看看她怀中那个用生命在演戏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首觉告诉她,这两人奸情火热。
但这个场面又不太像。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消散在凝重的空气里。
“师尊,我去打些热水来。”
很快,她便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和干净的毛巾走了回来,正准备上前为林白擦拭脸上的血污和冷汗。
“我来。”
一只素手拦在了她的面前。
声音清冷,却不带丝毫威严,反而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坚持。
柳青一怔,抬头便对上了绯烟那双复杂的凤眸。
她默默地将铜盆放下,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
只见绯烟挽起宽大的袖袍,露出一段雪白皓腕。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她将毛巾浸入温水中,仔细拧干,然后缓缓俯下身。
温热的毛巾,带着淡淡的水汽,轻轻触碰到了林白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冰冷。
刺骨的冰冷。
当绯烟微凉的指尖,隔着毛巾抚过他冰冷的皮肤时,她的心神猛地剧震了一下!
她太清楚林白这个笨蛋了,这小子哪怕遍体鳞伤,那心声里面却依然保持着奇怪又神经病的活力。
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可是……
这份深入骨髓的亏空,却是真真切切!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林白体内生机的枯竭程度,远比他表面看起来要严重千百倍!
嫁接因果,代受灾劫……
作为得到完整的九劫渡厄圣体的修炼心法的人,她哪里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
甚至,林白还是以九转混沌诀的投影来使用。
其副作用更盛!
可他依然那么做了,完全没有犹豫。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蛋的人啊?
她擦拭着林白棱角分明的脸颊,都不敢用力。*x~z?h+a-i!s+h,u!.~c¨o_m-
生怕一用力,眼前这个人就会化作飞灰散去。
那双向来清冷的凤眸中,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疼惜与自责。
柳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
没有了宗主的威严,没有了平日的清冷。
只有一个女子,在为一个男人,流露出最原始的心疼。
她再看向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齐石塘先生,心中的敬仰与困惑疯狂交织。
一个能让师尊如此失态的男人……
一个肯为萍水相逢之人,付出神魂永世沉沦代价的男人……
他,究竟是谁?
就在柳青心绪翻腾之际,仔细为林白擦拭完脸颊的绯烟,终于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
可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她的衣袖,却被一只手压住了。
那只手,正是来自那个“昏迷中”的林白。
绯烟和柳青的动作,同时一僵!
绯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林白。
只见他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一副随时都要咽气的模样。
【装死好累,手都酸了,快来个枕头……师尊的腿好像不错。】
【我压到了什么,不会是师尊的裙子吧】
气泡框里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映入了绯烟眼帘。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而绯烟,那张刚刚还写满疼惜的绝美脸颊,“腾”地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都什么时候了,他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眼神慌乱地闪躲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将自己的衣袖强行抽回来。
可当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林白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时,那股即将发作的薄怒,却又瞬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无尽的柔软。
算了。
她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
在柳青那己经石化的目光注视下,绯烟犹豫了片刻。
她非但没有抽回衣袖,反而顺着那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