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那番“沉浸式学习”的歪理邪说,如同在紫宸殿里投下了一颗精神炸弹。-k/u`n.l,u^n.o*i*l,s\.¨c·o+m·
张太傅被气得差点当场羽化登仙,指着林昭“你…你…”了半天,最终两眼一翻,是真的被抬下去急救了。
殿内的低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空气仿佛都冻结成了冰碴子。
高踞龙椅之上的萧珩,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要将整个大殿冰封。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盯着跪在下面,依旧一脸“无辜又疲惫”(主要是被吓的)的林昭,胸膛几不可察地起伏了一下。
那是一种被挑战了认知底线的极致愤怒,混合着一种无处发泄的荒谬感。
“好一个‘沉浸式学习’!”
萧珩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冰冷,如同极地寒风刮过冰原,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朕竟不知,朕的昭阳公主,对圣贤之道‘领悟’如此之深!深到…能在圣贤书上酣然入梦!”
林昭的小身板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把头埋得更低了。完了完了,玩脱了!暴君爹真怒了!
“既然公主如此‘沉醉’于圣贤意境,想必对其中精义早己烂熟于心!”
萧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威,
“《帝范》百遍!一月为限!给朕一字不漏地抄录清楚!朕要亲眼看看,你这‘沉浸式学习’,究竟学到了几分真谛!”
《帝范》?!百遍?!一个月?!
林昭只觉得眼前一黑!《帝范》是什么?那是前朝太宗皇帝写的帝王教科书!
厚得能当板砖砸死人!
内容更是晦涩难懂,充斥着各种帝王心术、治国方略、驭臣之道!让她抄?
还一百遍?抄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抄这玩意儿,万一不小心“领悟”了点啥,被暴君爹认为“此女类朕”,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行!绝对不行!咸鱼奥义终极技能——拖!字!诀!
就在萧珩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昭猛地抬起了头!
脸上不再是疲惫无辜,而是瞬间切换成了巨大的“痛苦”和“为难”。`[-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父…父皇!”
她惊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力不从心”。
只见她飞快地、用尽毕生演技地,捧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眉头紧紧蹙起,小脸皱成一团,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连声音都带上了痛楚的颤抖:
“哎哟!疼!好疼!”
她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小心翼翼地、极其夸张地活动着自己的右手腕,动作僵硬,如同得了帕金森。
“父皇…儿臣…儿臣这手…”
她举着自己那只看似“孱弱不堪”的爪子,展示给萧珩看(虽然距离太远其实啥也看不清),语气充满了“绝望”的愁苦,
“自…自从在冷宫时,冬日里浆洗衣物…冻伤落下病根…就…就落下了这毛病!
平日里倒也无碍,可…可一旦提笔,它就…它就抖得厉害!像…像筛糠一样!
根本握不住笔啊!”
她一边说,一边努力地、极其“艰难”地试图弯曲手指做出握笔的姿势。¨b/x/k\a~n.s`h*u_.¨c.o\m.
结果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连带着整个手臂都跟着“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表演得极其卖力。
“父皇您看!”
林昭“痛心疾首”地控诉着,
“就…就这样!儿臣心有余…可力不足啊!若是强行抄录…儿臣…儿臣只怕…”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用一种“为了圣贤文章不被玷污”的悲壮语气说道,
“只怕会手抖失控,污了那圣洁的《帝范》篇章!
那…那岂不是对先贤、对父皇旨意更大的不敬吗?!父皇!陛下!三思啊——!”
一番话,情真意切(假的),有理有据(歪理),声泪俱下(干嚎),核心思想就一个:
不是我不想抄,是我这手不行啊!硬要抄,只会弄脏圣贤书!您看着办吧!
紫宸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侍立的宫人们死死低着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显然憋笑憋得极其辛苦。
见过耍赖的,没见过把耍赖上升到“保护圣贤文章纯洁性”高度的!
萧珩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那个捧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