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
身旁十余名医护人员与众多安保人员亦神情凝重,簇拥着他朝安置区深处前进。
安置区内,一排排搭建的银白舱体如军阵列开,通风口中溢出淡蓝色消毒气体,犹如氤氲雾霭。
在舱体旁,以徐娜为首的数十名医疗工作人员同样穿着白色重型防护服,正在和躺在床上的感染者低声交谈着什么。
林寒走近,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对患者进行治疗,反而是在……讲故事。
没有消毒、没有对症施药,没有隔离束缚,只是……娓娓道来。
林寒皱眉,走近几步,轻轻拍了拍徐娜的肩膀。
徐娜转过身,透过防护面罩看清林寒面容,她猛地一震:“林书记?你怎么亲自来了?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先别说其它。”林寒抬手,冷静地打断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娜沉默几秒,没有带林寒到其它地方,就站在原地低声道:
“……病毒传播极快,起初我们以为只是某种普通变异病毒,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申请关闭了空间之门,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病毒暂时还没有发现死亡案例,但感染者在出现感染症状的最初半小时内就会失去言语的能力。”
“而等到一小时后,他们就会开始逐渐失去认知,记忆混乱,出现幻象等等情况。”
“他们认为自己不是人类,是石头、昆虫、树木、云朵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娜压下心头的惊悸,低声道:“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位扛住了病毒侵袭的患者。他告诉我们……”
徐娜咽了咽唾沫,“他说……他听到了一段‘旋律’,听见了婴儿的哭泣和女子的笑声,再然后他就看见了死去的母亲,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们尝试用抗精神污染药物压制,但……无效。”
“而在2小时后……”
她顿了顿,嗓音艰涩:“患者就会进入一种“绝对平静的状态”。”
“他们不再哭喊、不再躁动,也不会伤人,甚至……不再交流。”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只听,不说。”
“……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只要有人在他们身边不停的讲话,他们的脑波就会出现波动,症状会有所缓解……”
徐娜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更深的不安。
她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一片死寂中,只有医护人员叙述故事的声音在银白色的舱体间回荡……
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惊恐地看向林寒,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林寒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穿透防护面罩:“徐娜!你怎么回事?!”
徐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防护服的领口。她拼命摇头,捂嘴的双手都在剧烈颤抖。
林寒一步踏前,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徐娜!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徐娜如同被击垮一般,绝望地放下了颤抖的双手,声音里充满了崩溃与嘶哑:
“林书记……我们推测……这次的病毒……是……”她咽下流到嘴中的泪水,每一个字都像用尽她全部力气,
“是……通过声音传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