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g`o?u\g!o¨u/k.a·n?s¨h?u~.`c_o?m^
金砖铺地,龙柱擎天。
百官垂首肃立,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铅块。
魏忠贤站在百官的最前端,微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这几天,小皇帝的吹捧和赏赐让他飘飘然,已经彻底将那丝警惕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该是自己那个好侄儿魏良卿,执掌京营大权的日子了。
从此以后,这大明江山,便再无一丝杂音。
龙椅之上,楚逸的目光越过十二道旒珠,冷冷地注视着阶下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诸位爱卿。”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大殿内虚伪的平静。
魏忠贤睁开眼,准备接受新一轮的褒奖。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质问。
“朕今日,要问罪一人!”
轰!
整个朝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所有官员都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向龙椅。
魏忠贤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楚逸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目光如刀,直刺魏忠贤。
“魏忠贤,你可知罪?!”
四个字,字字千钧!
魏忠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头一直温顺的小绵羊,露出了獠牙!
“陛下!”他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凄厉,“您这是何意?老奴对您、对大明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忠心耿耿?”楚逸发出一声冷笑,他从龙案上拿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猛地展开。?j_w¢x*s?.^o¢r*g^
“先帝有诏,亲笔所书!魏忠贤,你可要听清楚了!”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天启遗诏?!
魏忠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先帝死得仓促,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遗诏!这是伪造的!
“朕来替先帝问你!”楚逸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雷霆滚过大殿。
“其罪一,蒙蔽圣听,擅杀东林忠良,致使朝野凋敝!你认不认?!”
“其罪二,结党营私,遍植爪牙,使满朝文武,只知有九千岁,不知有朕躬!你认不认?!”
“其罪三,贪墨国帑,私设税监,害得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你认不认?!”
……
“其罪十,交通外敌,暗通款曲,致使辽东糜烂,边关危急!你认不认?!”
十大罪状,条条诛心!句句要命!
每问一句,楚逸便向前踏出一步,龙袍翻滚,帝王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倾泻而下。
魏忠贤被这股气势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由白转青,浑身颤抖。
“伪诏!这是伪诏!”他嘶吼着,状若疯虎,“陛下,您被奸人蒙蔽了!此乃弥天大谎,其心可诛啊!”
“正是!”吏部尚书崔呈秀立刻跳了出来,跪地高呼,“厂公一心为国,日月可鉴!请陛下降罪献上伪诏之人,还厂公一个清白!”
“请陛下明察!”
哗啦啦!
魏忠贤的党羽们跪倒一片,声势浩大,试图用舆论压倒这位年轻的皇帝。,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好,好一个清白!”楚逸怒极反笑,他没有再纠缠遗诏的真伪,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殿门。
“王承恩!”
“老奴在!”
王承恩捧着一摞厚厚的账册和卷宗,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将东西重重地放在了御阶之下。
“既然尔等不认先帝遗诏,那便看看这些东西!”楚逸一指那堆积如山的罪证,“这上面,没有一个字是伪造的!”
王承恩打开第一本账册,高声宣读:“崔呈秀,天启七年,收受辽东总兵贿银三十万两,致使宁远军粮延误三月,守城将士险些哗变!”
崔呈秀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
王承恩又拿起一份供状:“锦衣卫都督田尔耕,纵容其子强抢民女,逼死人命三条,事后以官威压下,反将苦主全家下狱!”
田尔耕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每一份罪证被念出,就有一名阉党官员面如死灰。
朝堂之上,除了王承恩冰冷的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那些之前还叫嚣着“清白”的官员,此刻全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