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为后面的人挡住了夺命的弩箭,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踏着前人的尸体冲到了盾墙面前。+w,e′i`q,u?x,s¨._n¢e?t+
树林里的箭矢终于停了,如此短兵相接的情况下,他们的箭矢更多的只能射在自己人的背上。
于是,战场开始变得热血,由于距离太近,敌人又扑得太猛,长枪手们根本用不上长枪,只能改用战刀。
战刀护卫着盾牌,后面的弩箭从不停手,呐喊声和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兵器砍击盾牌的沉闷声,弩箭击穿皮肉的撕裂声混杂成一片,让这个原本清冷而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混乱而恐怖。
敌人的攻势很猛,完全是一种玩命的态度,时不时有盾牌被打碎。
好在神盾营的配置相当互补,盾牌破开后,露出的缺口正好是旁边的长枪手和弓弩手的攻击集中点。
那些头脑发热,还以为能捡便宜而冲进来的敌人,除了被射翻在地,或者砍倒不起外,并没有其他的结果。-d_q~s?x.s`.`c`o!m!
而空出来的空缺,马上就被等在后面的一组士兵给补上了。
猛攻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前排的盾牌被打烂了二十多面,原本就疲乏得难以支撑的士兵,有些渐渐的居然快要拉不开弩箭,无法上弦了,
伴着外面的喊叫声,唐晓慌张的跑到云逸的身边跪下:“大帅!再这么下去,就算阵型还稳得起,可兄弟们已经支撑不住了,大家都快累死了!”
云逸吞了口口水,颤声道:“真那么严重吗?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
唐晓都哭出来了:“大帅,真的没办法了,兄弟们有些连刀都举不起来,弩箭都上不去,现在我的那队兄弟都上去了,可他们,他们也顶不住多久啊!“
云逸有些慌了:“那我们怎么办?“
“不如,大帅和部郎大人带着这些骑兵赶快突围,我带着兄弟们拖住这些人!”
云逸自己拿不定主意,只能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曹垠。·s·a_n,y?e?w~u/.+n¨e~t′
曹垠摇着头:“沉着,认真想想,这是你的事情,就该你拿主意。“
云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抬头看着前方,周围的人都看着她,那五十多个骑兵,以及靠得近的神盾营士兵,这些都是受伤了被抬到中间的神盾营的士兵。
夜色中云逸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注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
“可是,这里太危险了!”唐晓还想争辩。
云逸却大声叫道:“别说了,我曹云逸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即便我是个女人!”
她顿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嗓门,近乎尖叫的喊道:“神盾营的兄弟们听着!我是曹云逸,我就在你们的身后,我哪儿也不去,你们是我从京城里带出来的,我就要把你们再带回去,如果不行,在你们倒下之后,我!也绝不一个人逃走!”
周围沉寂了一会儿,闵挚突然抢过身边一个骑兵的大刀高举道:“大元帅和我们在一起!誓死保护大元帅!”
他的喊声仿佛一颗火星,掉入了滚烫却并未翻滚的油锅中。
周围的骑兵反应了过来,同时振臂高呼:“誓死保护大元帅!”
然后这种高呼便如燎原的野火一般向外面传导了过去。
几乎两次呼喊之后,外面的士兵也跟着一起高呼了起来:“誓死保护大元帅!”
一股无以言明的力量突然注入了这只疲惫不堪的队伍,重逾千斤的战刀,盾牌,弩箭,突然又拿得起来了,怒火让他们的双眼燃烧,气焰陡然间就嚣张和亢奋了起来。
这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进攻的乱匪拼着人数众多的伤亡,不断的猛攻,就是想在下一刻打破这个乌龟壳,好掏出里面已经熟透了的嫩肉慢慢的咀嚼。
而神盾营这边,有云逸站在中间,宁愿陪着手下的将士们,和他们同归于尽也不愿意独自逃跑。
云逸一个女子,突然给这些男人们注入了一股力量,让他们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重拾了坚韧的信心,他们也在坚持,坚持着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真正枯竭之前,尽量的杀敌。
双方都在拼着,拼的是,谁最先坚持不住,谁坚持不住,输的那个就是谁。
终于,无路可退的神盾营士兵坚持住了,因为他们没有可退的地方,甚至连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敌人的身后却有着无限的退路,看着身边死的人越来越多,尸体和伤员堆积得越来越厚,在盾牌前甚至形成了一个高台,终于有人再坚持不住,开始往后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