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到后来,不得不沦落成了乞丐,一路要饭,偷东西,才勉强活到了西北!”
云逸自己也是吃过苦,受过难的人,不难想象他吃过的苦,可是能想象又如何?云逸根本就不在乎,她突然抬手抹掉了眼泪:“这么说来,明军偷袭京城的计划,甚至给他们带路的人,就是你了?”
张玉清毫不避讳的就吼道:“当然是我,我们张家,给他穆家打天下,守天下,家里战死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可他怎么回报我们的呢?他不但赶走了爷爷,还要刺杀我,他是不是还要毁了你?”
两个人对视着,云逸已经无从哭泣,她冷冷的看着张玉清:“毁掉我的,不是穆厥,恰恰是你,是你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是你,亲手将大宛送上了断头台,更是你,亲手逼死了我的父兄,将我的娘亲,奶奶,大嫂,侄女,她们都送上了不归路。.k~y,a¨n¢k·s..!c_o′m?你居然还有脸跑来问我好不好!”
张玉清终于支撑不住,软绵绵的跪在了地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进京带你走,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要你,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过简简单单的生活。^s^a?n?g_b/o\o+k!.`c?o·m?”
云逸呵呵的笑着,笑的极苦涩:“算了,一切都是孽,一切也都是注定了的,若是当初爹爹不把你安排做兵甲记事,你也不可能这么详细的知道我大宛国的兵力部署,就更不可能带着青龙军从北边过来,爹爹的死,算起来也是他自己亲手安排的!”
张玉清跪在地上,也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一切都是穆厥给逼的,要不是他对你居心叵测,我们早就该成亲了。”
“不用说了,穆厥的心智,你想破头都不会理解的,不过他的失败,也是自己亲手造就的,本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是他自己一路推波助澜的让所有人都走上了绝路。”
她说着转身,留给了张玉清一个冷漠的背影:“你走吧,从你攻下正南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仇人,对了,记得把丽珠送到东一楼,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不是这样的!”
张玉清从地上爬起,飞快的冲了上来,可云逸转身了,虽然没有命令,侍卫们也知道该怎么做。.d.n\s+g/o^m~.~n*e?t~
他们迅速的冲了上来,一把把腰刀将张玉清给逼退。
他没办法,只能站在原地对云逸已经走到轿子边的背影喊道:“芸儿,可我对你是真心的!绝对真心的!”
云逸躲在轿子里,伤心而放肆的哭着,也不顾身边就挤着赵莹和甑妮两个人。
轿子虽然还算宽敞,可三个人挤着终究还是稍微挤了点,轿夫们也不怎么抬得动,于是就在原地让云逸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个够,他们才继续出发。
赵莹和甑妮下轿,云逸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挑起了窗帘,露出了一条小缝,看向了张玉清。
他还在那里,孤单而迷茫,满是泪水的脸上,除了绝望外,居然还有一条伤疤,云逸刚才心里乱糟糟的,居然都没有注意到,那应该是一条刀伤,从左边的眼角,斜斜的延伸到嘴角边。
不难想象当时那一刀,让他多么的贴近死神,可是他居然挣扎着过来了,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他投靠了明匪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真正的注定了他的悲哀。
她放下了帘子,身体随着轿子起起伏伏,心里也逐渐的好受了一点,至少,没有太过痛苦了。
当云逸回到东一楼的时候,明德已经上楼去了,楼下,刘炳威,舒翼辛还在等着。
云逸的心情不好,实在不想多聊什么,可是两个人已经等了好久,她也不好怠慢他们,就只能打起精神来,招呼他们。
刘炳威和舒翼辛都显得很憔悴,看见云逸,也同样没有多少精神。
刘炳威道:“斟茶大人,好些时日不见,没想到,大家都出了这么多事情!”
云逸捏着斟满水的茶杯,挥手让赵莹也坐下:“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刘炳威和舒翼辛相互看了看,老头子无奈一叹,还是刘炳威说道:“汪成离京找他父亲去了,闵文若现在垮了,整天只知道喝酒,还有青锋。”刘炳威犹豫着不说话。
“青锋出事了?”云逸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炳威点了点头:“青锋太过激进,又死板得很,十多天前,在游说的路上,被明军给抓住,一直关在督查衙门的大牢里。”
云逸一声惊呼:“什么?那姐姐知道吗?”
“我们还没敢告诉公羊夫人,她现在有身孕,我们担心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