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脑海中,一幕幕尚未发生却无比清晰的画面,正如同被快进的影像般飞速闪过。\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他看见了这只名为斯潘达姆的“老鼠”,如何用卑劣的手段,将自己袭击司法船的罪行,嫁祸给汤姆先生的弟子们。
他看见了那个总是叼着雪茄,爽朗大笑的鱼人船匠,为了保护他视若己出的徒弟们,挺身而出,坦然揽下所有的罪名。
他还看见了佛拉姆,在押送汤姆先生的海上列车前,用自己血肉之躯铸造的战舰试图拦截,最终被撞得粉身碎骨,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最后,画面定格在多年以后,一个行为怪异,自称“弗兰奇”的改造人,出现在七水之都的后街。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阿尔伯特收回了那笼罩全城的感知,喃喃自语。
“得留意一下佛拉姆了。”
阿尔伯特转身回到工作室。
阿尔伯特转身回到工作室时,里面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斯凯勒正对着一张画满了复杂公式的草稿纸抓耳挠腮,嘴里念念有词;不远处的角落里,希娜正哼着不成调的歌,拿着小号的砂纸,有模有样地打磨着一块备用木料,溅起的木屑在光尘中飞舞。
一切都和几分钟前没什么不同,可阿尔伯特的心境却己是天壤之别。.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怎么了?”
罗宾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她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古籍,正静静地看着他。
“没什么,”阿尔伯特收回思绪,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在想那种特殊金属的事。”
罗宾没有追问,只是重新将视线投向书本。
这一天,阿尔伯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会在翻阅资料时突然停下,目光放空,不知飘向何处;他会下意识地看向佛拉姆工作的方向,眼神复杂。
夜里,船坞的喧嚣渐渐被海浪声取代。
阿尔伯特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像是早己沉入梦乡。
但他没睡。
脑海里,汤姆先生豪迈的笑脸、佛拉姆那张扬又执拗的脸庞,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海面,交替闪现。
是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吗?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要改变汤姆的轨迹吗?像改变古伊娜时那样?
我怎么……变得有些犹豫了。
“吱呀——”
房门被极轻地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精\武-小!说*王~ ′首?发\
阿尔伯特没有动,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罗宾在他床边坐下,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她的侧影。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海风穿过窗隙的微弱呜咽。
“睡了吗?”她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今天感觉你怪怪的……一整天都好像有心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斯凯勒今天又烧掉了一个原型机,气得跳脚,被汤姆先生拎着耳朵教训了一顿。”
“希娜把汤姆先生的雪茄藏了起来,想换一根超大的棒棒糖,结果被艾斯巴古先生发现了……大家还是老样子。”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常琐事,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着什么。
“是不是……”她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又看到了什么?”
罗宾没有等到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以为他真的睡熟了,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她身体微微前倾的瞬间,阿尔伯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无法让她带着这份不安入睡。
“不是未来的事。”阿尔伯特睁开了眼睛,“今天,有世界政府的官员来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罗宾的脚步顿住了。
“如果出门,要小心一点。”阿尔伯特补充道。
罗宾缓缓转过身,月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沉默片刻……
“下次不准再瞒着我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恼意,“你以为自己一个人扛着就了不起了?我是你的伙伴,不是需要你时刻护在身后的瓷娃娃!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不是他们,而是怕你为了我,去做一些傻事,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