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半炷香后体内恢复一丝玄气的司徒渊,剧烈地咳嗽起来。¨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吐出的不再是血沫,而是几口带着暗红血块的浊气。
他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摇晃着,但终究没有倒下。靠着秦无邪渡来的这一缕玄气,勉强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多…多谢!”
司徒渊看向秦无邪艰难地开口,想要抱拳致谢。发现空荡荡的左臂后,抬起的右臂也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老将军无需客气,我送你回城内治疗休息。”秦无邪看着司徒渊此刻的模样,对这位老将打心里有些佩服。
“作为地玄境强者,若是要在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而走,即便是有同境阻拦,也能脱身离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何苦弄成这般模样!
但秦无邪也明白,这或许就是军人,对家国的忠诚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等…等等!”
司徒渊艰难地回转过身躯,望向城头那片死寂的守军,看向城下那无边无际的尸骸。
他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将目光投向在城墙角落那两团试图退进阴影里的身影,余文乐和赵山海!
“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喊出地声音带着怒火与恨意的质问!”
角落里的余文乐和赵山海,被司徒渊的声音喊的浑身一颤,目光刺得如同被猛虎盯上。?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
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们!两人再也顾不得隐藏,猛地从阴影里窜出,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沿着城墙内侧的阶梯疯狂向下逃窜!
他们撞翻了尸堆上的尸体,踩着不知是谁的断骨,发出惊恐的尖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让他恐惧的战场。
余文乐和赵山海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连滚带爬地冲下血水流淌着的阶梯,想要一头扎进城内混乱的街巷,消失在其中。
他们的心跳如同擂鼓,恐惧蔓延的几乎要撕裂胸膛。然而,就在他们双脚刚刚踏下最后一级石阶,还未来得及冲入城内甬道。
咻!咻!
两道破空的玄气,瞬间从城楼方向激射而至!速度之快,超越了他们的反应极限!
噗!噗!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疾射而来的玄气贯穿了余文乐和赵山海的脚踝!无法抵御的力量带着他们向前扑倒,狠狠撞在冰冷、浸满血水的青砖墙体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城头上的凄凉。`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两人如同被钉在墙上的毒蛇,徒劳地挣扎扭动,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和玄元气封锁经脉的麻痹让他们动弹不得。
秦无邪的身影在几个纵身之间,留下一道残影,从城门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银甲上的血迹停留着飘落的雪花显得格外刺眼,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个如同烂泥般瘫在墙壁的“将军”。
不需他人多言,从他们的铠甲以及几乎没有受伤的身体判断,不是怯战就是通敌叛国。
要不然司徒渊也不会刻意寻找他们,再有就是他们也不会如此急着逃窜。
“将军饶命!大人饶命啊!”
余文乐玄铁头盔掉落地面,涕泪横流。不顾一切地嘶喊起来,双手作揖做出求饶动作。
“末将…末将是被逼的!是耶律慕辰…是他用我家三十六口性命相逼啊!”
赵山海似乎也反应过来,忍着剧痛额头在半空中磕头如捣蒜。
“大人明鉴!是耶律慕辰那狗贼!他…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我们也是迫不得己啊!”
“求世子看在同为大乾将领的份上,饶我们一命。我们愿戴罪立功,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他们哀嚎求饶声在哀伤的城头中回荡,显得格外尖锐刺耳和卑劣。
他们的哀求声尚未落下。
城墙上那些原本如同泥塑木雕的幸存守军中,浑身是血的几个中年士卒、踉跄着身躯冲了下来。
他们双目赤红,脸上的血污因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
“放屁!”
一个捂住肩膀伤口的中年士卒,松开手掌用手指着余文乐,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与愤怒。
“将军!别听这两个狗贼胡言!”
北庭军攻城之初,就是他赵山海和余文乐这两个狗贼,打开西侧水门,就是他们亲手把北庭狼崽子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