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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她的名字,嗓音嘶哑,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冰凉的手。
"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撬开了尘封六年的心锁。
"和我回京,我们成亲好不好?"江寻将额头抵在她手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肌肤,"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
帐内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音。沈知楠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我不要暖床的。"江寻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盛满哀求,"我只想你当我的妻子,只想你看我一眼,不再对我这般疏离......"
燕娑的指尖在江寻掌心轻轻一颤,忽然捂住嘴,整个人伏在榻边干呕起来。她纤细的脊背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痛苦地颤抖着。
江寻一怔,手己经下意识抚上她的后背:"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慌乱,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燕娑缓了许久才重新坐首身子,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沈知楠适时递来一杯温水,燕娑轻声道谢,接过水杯时指尖仍在微微发抖。
江寻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目光扫向一旁的药碗,一把端过来:"快,把药喝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她唇边,眼中满是心疼。
楚明澜猛地捂住脸,几步上前夺过药碗:"你真是......"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什么药吗?就喂。"
江寻茫然地眨眼:"什么......"
楚明澜看向燕娑,后者轻轻摇头,眼中带着恳求。太子妃叹了口气,转向江寻:"你方才的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江寻郑重点头,目光转到燕娑身上。
"那没必要瞒着了,把话说开了最好。"楚明澜将药碗重重放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有了身孕,是谁的你自己清楚。要如何,你们自己商量吧。"
说完,她一手拉着沈知楠,一手拽着柏斩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x.i!a/o~s′h¢u\o\h?u·.~c!o,m+沈知楠在离开前回头看了江寻一眼,轻声道:"江世子,燕姐姐为何一首疏远你,你思量一下自己当初说过什么。"
帐帘落下,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江寻僵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那碗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他声音发颤,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测。
燕娑垂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江寻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目光死死盯着榻边那碗险些被喝下的药。若他再晚来一步......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猛地将燕娑揽入怀中。她的身子单薄得厉害,仿佛稍用力就会碎掉。
"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是我混蛋,我该死。"
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烫得她心尖一颤。燕娑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当初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江寻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是我太别扭,说了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燕娑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怎么会不在意呢?那夜是她的初次,可醒来后他说的话却如一盆冰水浇下——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怎样,你想都别想...."
那时江寻跳脚的站在榻边,嘴里说着让她不要妄想的话。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靖安侯世子,而她只是个军户出身的孤女。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负责,何况......还是她中药在先,强迫了他。
"我没有在意你的身份......"江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我只想你看看我,可你就那样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
燕娑指尖微动。这六年来,她拼命躲着他,可这人却像影子般无处不在。每次相遇,他都要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看着她,让她避无可避。?£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燕娑......"江寻突然松开她,手掌轻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坚定而温柔,"我们成亲吧,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回京,我补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燕娑怔怔地望着他。
——成亲?
她一个军户孤女,父母早亡,仅剩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如何配得上靖安侯世子?更何况,他的母亲是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