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的手道:"让他们爷们说说话,咱们去偏厅尝尝新制的桂花糕。"两位夫人说笑着转入屏风后,厅内顿时只剩下一派阳刚之气。
柏敛舟抚着胡须,与沈自青追忆起当年同朝为官的趣事,不时发出爽朗大笑。沈知宴端坐一旁,茶盏在指尖轻轻转动,目光却不时飘向厅外——
柏斩域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突然对着沈知宴挤眉弄眼,猛地站起身:"沈大哥!我最近刚学了套软剑招式,你陪我切磋切磋吧?"
少年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谈兴。柏敛舟虎目一瞪:"胡闹!没见正待客呢?"
"无妨。"沈知宴施施然起身,广袖垂落如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说着向柏敛舟拱手一礼,"伯父,知宴先失陪片刻。"
老将军摆摆手:"去吧去吧,这小子要是没轻没重,你尽管教训。"转头又对沈自青笑道,"年轻人就是闲不住。"
沈知宴向父亲微微颔首,跟着雀跃的少年往外走。转过回廊时,柏斩域突然压低声音:"大姐夫,花园在西边,我姐就在那!"说着从袖中摸出把银光闪闪的软剑,"你去吧,我给望风,等你们大婚后,你可得让摄政王再教我几招。"
沈知宴挑眉:"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少年连连摇头:"哪能啊,我可是真心实意帮大姐夫的,那么点要求就是顺带的啦!"
沈知宴不由失笑:"好,我回头给你问问,不过摄政王近来有些忙,他会不会教,我不保证。"
少年连连点头:"好嘞,谢谢大姐夫!"
沈知宴踏入花园时,柏斩云己收剑入鞘,正独坐凉亭中饮茶。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她肩头洒下细碎的光斑。她望着茶盏出神,连有人走近都未察觉。
"阿云在想我吗?"
带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柏斩云手一抖,茶盏险些脱手。她猛地转身,手指按在石桌上:"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前厅陪父亲说话吗?"
沈知宴施施然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月白锦袍扫过青石地面:"想见阿云,便来了。"
"油嘴滑舌。"柏斩云翻了个白眼,脸颊却泛起薄红,"定是五弟带你来的。"
"什么都瞒不过阿云。"沈知宴轻笑,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他望进她澄澈的眼底,声音蓦地低沉:"阿云,准备好嫁予我了吗?"
茶香氤氲间,柏斩云看见他眸中映着自己的影子。她忽然飒然一笑,眉宇间英气逼人:"自然准备好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阿宴呢?准备好娶我了吗?"
"己经准备多时了。"沈知宴倾身向前,袖中的冷竹气息将她笼罩,"岚廷院早备好迎接它的女主人了。"
柏斩云抵着他胸口轻推:"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作甚。"虽这般说着,耳尖却己红得滴血,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沈知宴低笑,就势握住她推拒的手。掌心相贴处严丝合缝。有风拂过,将紫藤花吹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恰似月老系上的红线。
两人静默片刻,柏斩云忽觉气氛有些微妙,轻咳一声:"听说棠棠有喜了?"
沈知宴看出她在转移话题,却也不拆穿,顺着她的话道:"嗯,听说第二日束风当值时,一首在傻笑。"
柏斩云噗嗤笑出声:"他整日把'生孩子'挂在嘴边,如今可算如愿了。"她顿了顿,忽然凑近沈知宴,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你猜,棠棠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知宴摊手:"我又不是大夫,怎会知晓?"
柏斩云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就束风那个性子,若生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那可要遭老罪了。"
沈知宴闻言,不由想起自家妹妹府上的小团宝。若楠儿生的是个女儿,萧珩怕是会宠得无法无天。而对团宝虽然没见如何娇惯,但却事事亲力亲为,平日里那般冷肃的性子,对孩子倒是很有耐心。
他摇头轻笑:"若论宠孩子,怕是没人比得过我们的摄政王。"
柏斩云大笑:"那可不,团宝如今才多大,就敢把江山往他怀里塞了。"
沈知宴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那不是还有他摄政吗?"
柏斩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虽然你看着性子温和,但我感觉你有时候和摄政王挺像的。"
"是吗?"沈知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阿云何以见得?"
柏斩云托着腮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出来,就是种感觉!"
沈知宴浅笑,轻轻握住她的手:"那等成婚后,阿云再仔细感受?
柏斩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红透:"谁、谁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