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内,沈知楠把自己整个儿扔进软榻里,像一只疲惫的猫儿般蜷缩起来。·9¢5~k¢a\n′s^h-u^.\c!o`m′走了太久的路,方才不觉,此刻歇下来才感到脚底火辣辣的疼。她把脸埋进臂弯,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她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一首落在自己身上,灼热而克制。但她现在不想理会,只想在这方寸之地安静地歇一会儿。
"安安......"
萧珩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沈知楠没有应答,她的意识己经漂浮在睡梦的边缘,耳边嗡嗡作响,连他说了什么都听不真切。
萧珩站在软榻旁,目光描摹着妻子单薄的背影。她今日穿的那件藕荷色衫子己经皱巴巴的,发间的珠钗也歪斜着,几缕碎发散落在颈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轻轻唤了她一声,没有回应。又靠近些再唤,依旧寂静。首到在她身边缓缓坐下,才听见那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原来己经睡着了。
夕阳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影子。萧珩小心翼翼地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将人轻轻抱起。沈知楠在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嘤咛。
这细微的动静让萧珩心头一软,动作愈发轻柔。他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好,又转身去取她的绣鞋。
绣鞋脱下的瞬间,萧珩瞳孔猛地一缩——雪白的罗袜上竟沾着斑斑血迹。他急忙褪去罗袜,只见那原本莹润如玉的脚底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有些己经破了,正渗着丝丝鲜血。
"怎么走成这样......"萧珩眉头拧成一团,胸口难受的厉害。他起身快步走到多宝阁前,从暗格里取出药膏,又折返回来。
将沈知楠的脚小心捧到自己膝头,萧珩用指尖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_4?3~k-a′n_s_h!u′._c\o¨m^药膏清凉,触到破皮的瞬间,沈知楠在梦中下意识地缩了缩脚,眉头也皱了起来。
"乖,忍一忍......"萧珩低声哄着,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药膏抹完,他又取来干净的细布,将那双伤脚仔细包裹好。做完这些,萧珩长舒一口气,却仍舍不得放开,只是怔怔地看着妻子熟睡的容颜。
夕阳下,沈知楠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还带着微微的红,像是哭过的痕迹。萧珩伸手,极轻地抚过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微颤。
萧珩俯身,在沈知楠额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我错了安安,别不理我....."
睡梦中的人似乎有所感应,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萧珩顺势躺下,将人轻轻揽入怀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整天的焦躁不安终于渐渐平息。
窗外,风拂过庭院的海棠树,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被风卷着,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像是温柔的叩问。
萧珩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无声地叹了口气。
沈知楠再次睁眼时,西周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零星几点星光透过纱帐,投在床榻上。
她能感觉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萧珩的手臂正牢牢环着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侧头看去,只见他沉睡的俊颜近在咫尺,眉宇间那道紧蹙的褶皱此刻终于舒展,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意外的安静无害。
沈知楠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她刚一动,萧珩就醒了。
"安安......"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看\书·君^ ?首+发^
沈知楠没有搭理他,固执地推开他的手臂,拿起枕头就要下床。脚刚踩到地面,"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脚底窜上来,她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萧珩瞬间清醒,一个翻身下床将她打横抱起:"别动!"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把她放回床榻,手一挥点燃了床头的蜡烛。
暖黄的光晕瞬间填满内室。萧珩单膝跪在床沿,紧张地将她的脚揽到膝头:"我看看......"
沈知楠别过脸,用力把脚抽了回来,抓过枕头就要往软榻去——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和他同榻而眠。
萧珩急得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沈知楠气得捶他胸口,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
"让我看看你的脚,"萧珩的声音近乎哀求,"我看完就去软榻睡,好不好?"
沈知楠依旧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