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抬眼扫了一下楚九川，又立刻垂下头，手指紧抓着衣角，贝齿轻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房间里安静下来，连最吵闹的楚西季和楚五音都屏住呼吸，好奇地盯着她。

“……嗯……”楚三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羞涩，但很清晰，像是怕大家听不清，又微微提高了一点，“应该是……温柔体贴的男生吧。会关心人，有责任感……让人在他身边就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她一边说，一边又不自觉地抬起眼帘，目光柔柔地落在楚九川身上。

楚三堇的话语像羽毛轻轻拂过，在她停顿并最终看向楚九川的那几秒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一衣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带着早己心知肚明的了然；

楚二雅抿了抿唇，眼神复杂，瑞凤眼中闪过瞬间的锐利，随即又归于平静；

楚西季倒是歪着头，似乎觉得理所应当，一点不意外；

只有楚五音眨巴着大眼睛，有点懵懂，歪着头看了看三堇姐又看了看哥哥，只感觉三堇姐就是在按照哥哥的模板来说自己喜欢的男生类型。

原来三堇姐喜欢哥哥这样类型的男生！

而楚九川也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三堇那柔柔的目光像一道温暖的溪流，带着无言的倾诉，轻轻淌过他的心房，让他不由得回想起研学旅行第一天，那个回荡着湿地的风声与栈道足音的傍晚。

——我……喜欢哥哥。

那句被暮色晕染得轻飘却又重若千钧的话语，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清晰回响。

紧接着，是她仓皇失措、急于划清界限的辩解。

——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就是……兄妹之间……的亲情！

那时的慌乱，那份刻意的强调……真的是她的真心话吗？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楚三堇。

此刻的她，仿佛因为大胆描述了理想型而耗尽了勇气，又重新低下了头，柔软的发丝垂落，遮掩住滚烫的脸颊，小巧的耳垂依旧红得剔透。

那份羞涩，那份不自在，与那个栈道黄昏中脱口而出后又拼命解释的她，何其相似。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悄悄漫了进来，清冷的光晕在地板上流淌，像极了大九湖里她画笔下被晚风拂碎的银波，静谧，却暗涌深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