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盐商尹柒家的嫡七子,是各大青楼的常客,比冯鸣轩还要财大气粗。/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知为何,姚兰小声替谢绍辰解释了句:“尹七公子就喜欢在秦楼楚馆与人谈事,谢世子或许就是客随主便,逢场作戏罢了。”
叶茉盈略有些惊讶地看向姚兰,扯了扯唇角,谢绍辰是否出入青楼,与自己何干?不过,谢绍辰可不是逢场作戏之人。
叶茉盈没多想,继续为榻上女子施针,可到底脑海中浮现出那抹白衣。
檀越楼的露天雅间中,丝竹管弦,舞影蹁跹。
尹七公子举起酒杯,吟诵着与扬州有关的诗句,引得一阵阵抚掌声。
谢绍辰在觥筹交错中静默独坐,没有接过任何人递来的酒杯。
尹七公子转头,打趣道:“梅知府派遣同知大人前来答谢尹氏出资助建惠民药局,大人感到有失身份了吧?”
这话别有深意,换句话说,他们尹家,也是看在梅榆的面子上才出资的,谢绍辰摆出一副淤泥不染的清傲之态是不给尹家面子还是不给梅榆面子?
是太过清高还是沽名钓誉?
尹七公子放下酒杯,走到谢绍辰的食几前,笑着为其斟了一杯酒。^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酒桌上,小弟就称呼大人为世子了,这样亲切些,如世子这般出身,比寻常医者更容易名垂青史,如今只欠东风了。”
一旦惠民药局重启并顺利开诊,谢绍辰之名会名扬四海,家喻户晓,可出资的商人就未必能够得到好名声了。
尹七公子替自家老爹心疼钱两,不懂自家老爹为何出巨资为他人做嫁衣,还要谄媚赔笑。
当然,尹七公子并不知尹柒捐款的真正原因。
尹七公子点点盛满酒的玉杯,“请。”
在座宾客纷纷附和。
在一片劝酒声中,谢绍辰执起玉杯,饮尽杯中酒。
“好,好。`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尹七公子露出森森白牙,晃晃悠悠回到主位,翘起二郎腿,继续欣赏歌舞。
当年由朝廷开设在各地的惠民药局,救济贫苦病患,却因开销巨大,国库难以支撑,相继废置,留下一声声叹息。
此后多年,一些地方布政使及知府,试图重振当地的惠民药局,皆以失败告终,全因开销难以维系。
如今由谢绍辰重启,一旦成功,谢绍辰或会扶摇直上,成为天子近臣。这是尹柒的原话,并叮嘱儿子不可造次,要以礼相待。
尹七公子醉酒喃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1。”
还有知府梅榆,想来也想弄出些明堂,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吧。
尹七公子饮口烈酒,斯哈一声,重重笑了声。
谢绍辰抬手拒绝舞姬递来的酒,余光捕捉到尹七公子嘴角的笑,没当回事儿,全当卖给梅榆面子。
不过,在已经慰劳一次的前提下,再行慰劳,是要做给盐商董家看吧。
至今,身为扬州盐商另一翘楚的董家家主董智才都没有提出捐款,这令梅榆颇有微词。
但有杜秀茂那笔捐款,足够惠民药局周转多年,梅榆为何要以抬举尹家来敲打董家呢?
似乎近些时日,梅榆对董家意见颇大。
谢绍辰淡淡望着纸醉金迷的酒池,没再饮下一滴酒。
梅榆与董智才的较量,与他无关,即便董智才是范姨婆的夫君,还是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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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辆马车徐徐停在梅府门前,谢绍辰挑帘步下马车,在一阵夜风中,皎皎白袍临风前,芝兰玉树,清雅出尘,不由吸引梅府中人竞相张望。
若非叶茉盈的出现,谢、梅两家极有可能会喜结连理。
府中嫡长子梅春远快步而来,远远拱手,“谢兄。”
“梅兄。”谢绍辰是来复命的。
两人结伴走进正大门,朝迎客堂而去。
此时迎客堂内,梅榆正在烧釜煮茶,少了在外的威严,多了亲和,一见谢绍辰,便眉开眼笑,“贤侄来了。”
谢绍辰作揖,诧异于梅榆又一次邀请了盐商尹柒。
同知刚刚与尹家公子应酬完,知府又在与尹家家主叙旧,其中意味,不是抬举尹家,而是在逼迫董智才捐款。
谢绍辰有了肯定答案。
可逼迫的缘由呢?
尹柒浮沉商海多年,精明刻在眼底,只是笑起来时,两缕胡须外撇,添了随和,“今日同知大人可是给犬子添了光呦。”
谢绍辰淡眸一瞥,“应该的。”
尹柒朗笑,继续说着恭维话,因着知府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