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杜家在十三年前丢失过一个孩子。.萝?拉-小¨说/ -首/发^”
“杜家?”
“就是杜老。”
叶茉盈放下蒲扇,若有所思,“我听说的是,当年杜老为寻找孙女,抛掷千金,可惜最终寻到的是孩子的尸体。”
“东家听何人说起?”
叶茉盈眼底忽然黯淡,“朱叔。”
姚兰沉默了,随着时日渐长,她们已接受朱老汉遇害的可能,可她们没有商量启程的事,还想再陪陪朱杉。
半晌,姚兰拍拍膝头,“我再托人打听。”
叶茉盈望向远方,总觉得有迷雾充斥在视野所及处,压抑、沉闷、迷惑。
另一边,煜王坐在谢绍辰的书房内,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木桃那丫头记得自己有个会做生意的祖父,光凭这一点,可大大缩小寻找范围,但收集到的诸多线索里,涉及十五户人家,却没有一户对得上,比我想象得要困难许多。”
谢绍辰翻过一页书纸,没有反应。!q\d?h~b_s¢.!c?o,m\
煜王不乐意了,曲指磕了磕玫瑰椅的扶手。
谢绍辰抬眼,“殿下对木桃姑娘的事很上心。”
自诩厚脸皮的煜王顿住,闹个大红脸,少年的懵懂因这句话转为赧然,“谁上心了?”
“不是吗?”
“没有,你看差了。”
“嗯。”
煜王一拍扶手,“真的!”
“嗯。”
煜王双手环胸,气呼呼盯着书案前反应平平的男子,似乎自己越解释,越欲盖弥彰,连自己都不知为何有种欲盖弥彰的心虚。
“谢绍辰,难怪叶茉盈会同你和离,你这人,除了皮囊,再没有让人留恋之处了。”
“殿下至少还肯定了我的皮囊,不像我对殿下,毫无记忆点。”
煜王用力翻白眼,有些人看着淡然,实则比谁都锋利,“说正经事,那个杜秀茂曾也丢失过一个孙女?”
“听说过。/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可有找到?”
“嗯。”谢绍辰合上书卷,终是被煜王吵得失了品读的雅兴,“杜氏的长子和长媳很早离世,留下一个女儿,由杜秀茂抚养至两岁半,在一次赶路途中走失。杜秀茂抛掷千金寻人,得到的却是一具尸体,杜氏长房也自此没了传承。”
既寻到孙女的尸体,说明与木桃无关,煜王“哦”一声,没再问下去。
临走前,少年随口提了一嘴:“那个墨柳可谓功成身退,都见不到他人了。”
提起墨柳,谢绍辰心中仍有怪异感,小郎中白皙的皮肤、匀称的骨骼、漆黑的瞳仁,活灵活现地浮现在脑海中,冲击着谢绍辰的意识。他淡淡“嗯”了声,面上没有异样,心里却掀起不小的波澜。
还是想要再见到墨柳。
二十余年,结识太多人,很多都是短暂相识后擦肩再无重逢,他不会刻意想起谁,也不会为再难相逢而遗憾,可对墨柳,一想到再也不能碰面,就会莫名的遗憾。
墨柳是游医,不会一直落脚在某地,或许已经离城,坚持初心,继续行医。
对墨柳最初的欣赏,也源自其悬壶济世之心,好似另一个谢绍辰,不必肩负家族兴衰,一门心思救死扶伤。
“墨柳。”
谢绍辰喃喃,只能将怪异的心理归结为欣赏。
可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叶茉盈。
墨柳和叶茉盈有诸多相似之处,如同双生子,只是长相不同。
不知不觉,谢绍辰来到杜秀茂时常垂钓的池塘边,一个人望着粼粼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犇石靠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张大嘴巴打个哈欠。
大晚上的,不知世子为何突然要出来透气,还要“顺便”前来距离绮国公府极远的池塘边。
犇石心里有答案,但没得到求证,不敢多嘴,他百无聊赖地望着星辰,脑袋里冒出一个词——爱屋及乌。
嗯,还有一个,睹物思人。
来到这片池塘,是世子能靠近叶姑娘最近的距离了。
再近些,要么会吃闭门羹,要么会被逐客,都是自讨没趣。
可感情就是这样,越被驱逐,越抓心挠肺。
犇石终于找到与世子的共同之处,他们都在红尘中。犇石想着想着,傻乐出声,赶忙捂住嘴,偷觑池塘那边,竟发现池塘边空无一人。
**
熬了一份安眠的汤药,叶茉盈隔帕倾倒药汁,亲自送到篱笆墙前,“朱杉。”
黧黑的汉子应声推门走出,依旧憔悴,“东家不必每晚为我熬药,我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