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耍花样。\x.i?a*o+s·h~u_o¢h·o/u_.`c^o?m-”
“你需要冰敷。”
“除了大户人家,夏日哪有冰块可用?”
谢绍辰被雨水冲刷只能半抬的眼睫微微轻颤,是被人误解的情绪流露,可他习惯了内敛,没有解释,也没再打商量,径自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腾出一只手,扣动了门环。
叶茉盈扭头看着雨幕,不打算参与眼下的事,哪怕是事关她的脚踝是否会在之后几日红肿疼痛。
从第一户人家干脆拒绝到第六户人家将他们迎入门,都是谢绍辰一人在交涉,即便被一次次拒绝,他的语气也没有起伏波动,一贯的从容。
“多谢,打搅了。”
在获得家主的许可后,谢绍辰背着叶茉盈走进门,将女子轻轻放在穿堂的摇椅上。
“我们等雨停就会走。”
“多留一会儿也无妨,看你们不像坏人。”主人家盯着谢绍辰的侧脸仔细打量,“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呢。_l!o*v!e*y!u?e¨d?u.._n!e.t¨”
谢绍辰没有自报身份,在主人家去取布巾时,看向摇椅上的女子。
曾是怨偶的两人相视着,仿若雨幕自带屏障,隔绝了周遭,雨落屋檐声、风吹铃铛声、黄狗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叶茉盈接过主人家的布巾,裹在身上,道了一声谢,就那么呆呆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等待天晴。
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在陌生的人家,若非身边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哪个女子敢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至少叶茉盈不敢,对谢绍辰既信任又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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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小院中,糙汉子站在栅栏前,眺望叶茉盈离去的方向,很担心场景重现,叶茉盈如同父亲有去无回。
姚兰撑伞站在一旁,“成惊弓之鸟了?”
朱杉也不否认,“我去杜家一趟。`7*k′a¢n-s¨h!u*w,u+.!c¢o.m¨”
姚兰扶额,“东家熟悉路况,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担心。”
“朱杉!”姚兰拦下他,撇去手里的伞,在朱杉面露错愕时,抬起双手,抚平他的眉心,语气与老友无异,语重心长,“心病心药医,放松下来,耐心等待东家回来,就当是为自己抓药了。”
唯有突破这一心障,才能不做惊弓之鸟,才能让日子照常下去,也才能让她安心远行。
扬州和京城相距甚远,让她怎能不担心这个落下心病的傻大个。
可她自卑,她的经历使她无法忘掉过去的种种,不敢光明正大赖在他的身边。
“朱杉,你听好了,世间悲痛唯有自愈,外人无法插手,待东家和我离开,你要如常地生活下去,不能一直困在心病里,要自愈,自愈!”
淋着雨的姚兰使劲儿摇晃快要傻掉的朱杉,眼眶猩红。
朱杉凝着女子认真的脸,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巨石忽然轻了些。
除了自己老爹,姚兰是最关心他的人,比东家还要关心他。
他没有亲人了,可他还有姚兰这样讲义气的朋友啊。
忽然不那么孤单了。
真情实感,是会叫对方感知到的,只是寻常人吝啬付出罢了。
朱杉掰开姚兰的手,弯腰捡起伞,撑在两人上方,“好嘛,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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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稍稍转小时,一名暗卫敲开小巷一户人家的大门,递送出一个冰袋,由谢绍辰接过。
在暗中瞧见叶茉盈崴了脚的暗卫当即飞檐走壁,直奔绮国公府取冰块。
有眼力见的下属,自然会察言观色。
谢绍辰没有诧异,他身边也不留没有眼力见的人。
“世子,这是拿给叶姑娘更换的衣裳。”
在谢绍辰抬眼时,暗卫赶忙解释道:“是大夫人吩咐小的带来的!”
府中大小事务的调度大多要经由主母,夏日用冰堪比金银,自要经过主母同意,大夫人谈氏顺便为叶茉盈备一套衣裳是人情也是旧情,谢绍辰了然于心,摆摆手挥退暗卫。
来到摇椅前,他倾身弯腰,唤了叶茉盈一声。
“做什么?”叶茉盈懒懒抬眼,先露出不耐。
谢绍辰提醒道:“去换衣裳,别着凉。”
“哪里来的衣裳?”
“先去换。”
叶茉盈这人有个优点,也可认为是狡黠,便是很少委屈自己。她拿起衣裳,跟主人家借了屋子,转瞬回到穿堂继续闲坐。
再次有了困意。
她强撑着,直到脚踝传来冰感的触觉。
谢绍辰默默为